文放下脚,众人也不敢冲上来,以为他们碍于他的身份,怕了,他正要张牙舞爪地往前冲,“啪”,又是一声枪响。
众人都是吓了一跳,“啊――”,朱莲芬的那尖利的声音一下回荡起来,都能把人的耳膜划破了。
志端面色惨白,一下站住了,看着肃文手中的火铳正冒着青烟对准自己的下身,他慢慢低头一看,肚脐眼下边的袍子上正有个窟窿眼,他下身一热,一时憋不住,那尿水随着裤腿就流了出来。
“哎哟,额驸爷尿了!”一个大茶壶怪笑着指了指地板。
紧接着,多隆阿的小眼睛眯到了一块儿,“额驸爷,快看看您那茶壶嘴丢了没!”
“嘿,你这个公子,怎么说话呢?”那大茶壶不乐意了,转眼间,两人这就怼上了。
“哎哟哟,这是怎么了?都是些有头有脸的爷,这怎么还象小孩子似的,动起手来了呢,莲芬,快把这位公子扶出去!”那曹鸨一使眼色,朱莲芬却扶不动呆呆地站在当场的志端,潘祖荫一挥手,几个长随大着胆子上来,背起志端就往外走。
“潘爷,您慢些走,您看,您看……”曹鸨小跑着追了上去。
一伙人乘兴而来,竟是狼狈而去。
“二爷,您这可惹了大乱子了!”曹鸨一会功夫就从外面走了回来,看着围在肃文身旁柳如烟和玉姐,笑道。
“我看,你还是担心你自己个吧,你不怕那‘是狼’把你这莳花馆拆喽!”肃文笑道。
曹鸨一瘪嘴,“他敢?给他十个胆子,也就敢在我跟前摆摆臭脸!”
肃文顿时起疑,这莳花馆,怎么透着邪门呢,这一个老鸨子敢这么说一个当朝的二品侍郎,也是奇了怪了!
“二爷!”柳如烟拉住他的手,“是我带累了你,我……”
“别说了,”肃文看看多隆阿、麻勒吉,“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我,宁可不要这些劳什子前锋校、总学长,也不能让你受欺负!说吧,赎人,多少银子?”他扭头看看曹鸨。
“二爷,我们姑娘果然没看错人!”玉姐笑着一伸大拇指。
“哎哟,如烟,你可真有福气啊,终于等来了这一天,二爷,我就琢磨着,您可是这北京城最大最大的情种啊!”曹鸨惊呼道,“这京里那么多人想梳拢姑娘,我就由着姑娘性子,”她突然哭了起来,拿着帕子不断拭泪,“我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我当年做姑娘的时候,多少老客说着要给我赎身呢,到头来,没一个真的,骗了你的人,还骗了你的心,”转眼间,她一抹脸子,又是眉开眼笑,“这些年,如烟你说,我给她吃好的,穿好的,喝好的,就当亲闺女一样养着她,这衣裳钱、脂粉钱,我就不算了,五万两银子,少一分也不行!”她突然斩钉截铁地说道。
“五万五!”肃文笑道。
这个银子他还是能拿得出来的,大不了再卖几个方子给岳家,只是惠娴那里不好交代,自己这是怎么了,这逛会子胡同,怎么竟逛出一个红颜知已来!
曹鸨惊异地眨眨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哥,你糊涂了吧?”多隆阿马上靠上前来,“哪还有自己个儿往上加价的!”
柳如烟双目却变得如江南的春雨一样朦胧,“二爷,难为您说过的话您还想着。”
这下,该肃文愣了,“我说过什么?”
那玉姐却一下跪倒在地,泣不成声,“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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