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几个人注意自己,“叫奎官来。”奎官的名字一出口,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我操,难道当了官都这样,当面一套,心里一套。奎官,我都忘喽!”多隆阿走累了,一屁股坐下来,“二哥,奎官早不在这了,朱莲芬正当红,昆曲绘画那是一绝!”
我操,这是个什么名字,大男人起这个名字!肃文有些作呕,看看一众兄弟眼巴巴地望着他,咬咬牙,眉毛一挑,“让朱莲芬过来侍候哥几个!”
“哎哟,二爷,您来晚一步,莲芬让志端额驸叫走了,您听,正在那唱曲呢,”她指指楼上一个包间,“他们是老相好了,额驸还商量我,给莲芬赎身,买房子,娶媳妇呢!这额驸,也真是个信人,在西宁,那么苦巴巴的地方,还一心惦记着莲芬……”
“好了,好了,叫别人吧。”肃文在这站了一会儿,已是明白,这里表面是象姑堂子,内里干的是卖皮肉的营生,他打定主意,决不叫姑娘,更不听曲吃花酒。
“二哥,还去找如烟姑娘么?”这次,是胡进宝凑上前来。
“这儿不干净,只听曲子,别的一概不论。”肃文严肃道。
“二哥,你不是有句名言吗?”多隆阿转眼间已是喝了人家几杯茶,他一抹嘴,“你说,不干不净,插了没病。”众人一下笑了,那老鸨嗔怪着剜了肃文一眼,轻轻打了他一下。
“真的,我这么说过?”肃文一窘。
周围的几个客人却都笑打招呼,看来与自己很熟。
“好了,”肃文却不想在这继续现眼,“找个地儿先坐下,听一会儿曲子就走。”
话音未落,二楼一个房门突然打开了,一位女子慢慢走了出来,她目光如烟似雾,让人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心都湿了。
“二爷!”声音清脆如黄郦,清澈如流水。
肃文瞬间感觉自己的心又化喽!
“看,人家如烟姑娘还想着你。”多隆阿凑过来,贼兮兮地说道,目光却贼兮兮地姑娘身上转着。
“我,可能,也想着她。”肃文的眼睛不离柳如烟身子,那玲珑身段,玉峰细腰,自己可曾真的留恋过?
“哎约,二爷,我们姑娘听说您过来了,就死活要出来,惹得那位爷大不高兴呢!”
每位当红姑娘,都要有自己的一位跟妈儿,是专门伺候她们饮食起居的,像贴身保姆一样。这些跟妈儿,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姑娘,年龄大了,退居二线,她们熟悉青楼的规矩,一般又有些徐娘半老的姿色,而且善于察言观色,在客人与姑娘之间缝针引线。
见肃文仍是不动,那跟妈儿扭着屁股走了下来,“爷啊,您与姑娘这么看着,竟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她身上香风阵阵,“我们姑娘啊,也是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嚯,你还能念几句词?”肃文大惊。
“不是跟着姑娘吗,听得一句半句,也就记在心里了,不过,可比后世那些网络写手强多了,呵,还要我拉您啊,您倒是快些啊,”她眼波一转,声音低了下来,“在这八大胡同,我们姑娘的书画可是一绝,卖艺不卖身,就托付给您一人了,这旷了一年了,您还不快上去!”她笑得异常亲热,灿烂,让人心里一百二十个慰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