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面的风雷激荡,且不管他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怕的什么?
她刚坐定,茶还没喝一口,广储司总办郎中寿琪,其它六司的郎中就齐齐进来请安。
“坐吧。”宏琦心里如对大敌,面上却乐呵呵的,丝毫看不出清早上起来演了那么一出。
“启禀大人,有件事,卑职几个商量来商量去,不得不报,要是不让大人知道,也是我们几个失职。”寿琪小心翼翼地笑着,一如既往地恭顺和胆小怕事的样子。
这广储司是内务府第一大司,其它司都是郎中为大,就广储司在郎中之上还设有总办郎中,这样权重油厚的人越发这样,
宏琦越发小心,这咬人的狗不露齿,官场上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有大章程,她笑道,“说吧。”只是笑着,却不多着一个字。
寿琪看看其他几人,“清早起来这些递交辞呈的官员,有都虞司郎中,有主事,也有掌仪司的赞礼郎,大多数是笔帖式,也有书吏,”他看看宏琦,“只是这些人走了,东西东西找不着,账本账本理不清,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这半晌午的功夫,咱这内务府,好象瘫痪了一样……”
“是吗?”宏琦却笑着打断他,“那要你干什么?吃干饭?还是装好人?既然你都说了,没了这些人,内务府好象瘫痪一般,那要不奏明皇上,再请那些人回来,你回家待着?”
“不,不,卑职不是这个意思,是宫里要的东西,一时找不着,怕主子们生气……”
“宫里,我去说,上至太后、皇后,下至嫔妃、格格,让她们来找我,”宏琦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你还别拿这个来压我!我就给你们一天时间,把账目和各司的物件都给我理明白喽,登记造册!明天这个时辰,各司的郎中分别到我这来备询!还有一桩事,得告诉大家,都察院、刑部下半晌就来人,以后就常驻内务府了,我也把话撂这儿,明儿这个时辰,账目不清不楚,不用你自己个递辞呈,先听参,再到刑部报到吧!”
寿琪脸上的笑已是极不自然,几个司的主事互相看看,却是都小心地退了出去,“大人,您看看,这是宫里的采购单子,如无不妥,那我就着人采买了。”寿琪从袖里抽出一张纸来。
那中年笔帖式赶紧接过来递给宏琦,宏琦只是略扫一眼,就轻飘飘把那张纸扔给寿琪,寿琪没接住,纸张就落在了地上,寿琪弯着腰,牙咬得“咯咯”响,但抬起脸来,又是一幅恭顺的样子。
“一个皮箱就要六十两银子?”宏琦笑道,“以我所知,一只皮箱最高不过六两银子,你这是克扣,是贪墨!”
那寿琪却仍是小心翼翼了陪笑着,“市面上就是这么个行市…”
“果真是这么个行市?如果低于这个价呢?”
“奴才说了,市面上就是这个行市,如果低于这个价钱,奴才情愿递交辞呈。”
“你去。”宏琦柳眉倒竖,粉面含威,中年笔帖式马上下去安排,他带来的这些人都是跟着自己的,不怕他们弄虚作假。
“你先回去,明儿账面弄清楚了,我再去弘义阁。”宏琦端起茶来,轻轻啜了一口。
广储司,其实就是皇帝的小金库,广储司内有六个金库,其中又以银库为最,金、银、珠、玉、珊瑚、玛瑙和宝石等都藏在银库里,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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