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兵刃,但攻势已是大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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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云飞度风波夜起,乱军丛中悲喜两重。
肃文传达张凤鸣的将令,待要返回与正红旗汇合时,才发现,整个北京城全乱成一锅粥,八旗、禁军、营兵打得是不可开交,到处是残垣断壁,到处是血肉横飞,到处是惨叫阵阵。
眼看着一队队人马杀红了眼,他索性翻墙进入一家宅院,看着那家人惊恐的眼神,他马上明白过来,战,百姓苦,乱,百姓苦,这兵荒马乱,少不了趁火打劫、骚扰百姓之事。
“别怕,我就是进来讨口水喝。”他摘下帽盔,笑着安慰道,“有吃的给我弄点吃的来。”
“快,快,快,给这位军门拿些吃的。”那管家模样的人急忙吩咐道,估计这家主人是不敢抛头露面了。
马不停蹄跑了一夜,肃文大口嚼着手里的肘子,一边趴在门缝上往外瞅,突然,他一把拉开大门,擎着肘子叫道,“麻勒吉,麻勒吉。”
麻勒吉正随着镶蓝旗的人往前冲,他一身血污,辫子都断了一截,已是烧焦,估计是让鸟枪打断了,乱军丛中听到有呼喊自己的名字,也是有些愣神。
肃文急忙又喊,“这里,这里。”
麻勒吉这才看见大门洞里一个穿着整齐的白衣白甲的人正吃着肘子在向他招手,不是咸安宫的肃二哥又是谁?
“二哥哎!”一夜征尘,杀人无数,乍见亲人,麻勒吉激动地都快哭了,而激动的结果就是肃文关上大门的时候,他劈手夺过肘子,就着手上的血污就往嘴里赛。
“饿死我了,饿死我了。”他一边吃一边舔着手指,吓得宅院的官家脸无血色,这哪是兵,简直是兵鬼!
“别愣着了,再去拿点吃的,弄点水来!”肃文笑道。
“二哥,我们都打了一夜了,咸安宫的兄弟们全都冲散了,你倒好,全身干干净净的,躲在这里吃肘子,嗝——”麻勒吉给噎住了。
“我这是刚到,你看,肘子可以证明,才吃了半截,就让你给抢去了。”肃文笑道。
二人正在取笑,门外就听到有人大喊,“各旗、各营听着,速速放下手中兵器,如若继续顽抗,德胜门上红衣大炮马上炮轰紫禁城!”
“各旗各营听着,速速放下手中兵器,……”
麻勒吉的肘子一下停在了半空,肃文的笑容也凝固了,二人都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我操,吓唬人吧,要轰不早轰了?”麻勒吉只是略一停顿,接着又朝肘子使起劲来。
“可能是真的,我传令时,火器营还没参战呢,”肃文一下站了起来,他打开大门,一个正黄旗的旗兵正骑马而过,他一跃而上,一扭那旗兵的脖子,只听那旗兵闷哼一声,栽倒在马下。
麻勒吉心有灵犀,肘子一扔,马上依样画葫芦,待两具尸体拖进院子中,在满院小厮仆人的肝胆俱裂中,两人相视大笑,从容扒下那两个旗兵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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