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众人,“况且,他们这几人手握兵权,如果真存了那鱼死网破之心,祸起肘腋之间,也不得不防。”
宣光帝不断点头,“朕相信康亲王,也相信这几位将领,并无谋反之心,武人直肠子,信口胡来的时候也是有的。”
张凤藻却默默注视着宣光,他适才那般说,是给宣光帝铺个台阶,但见他这般“通情达理”,太过反常,反常即为妖,他心里不禁一颤,这几人怕是要不得翻身了。
“不过,要提早预防,”宣光看看众大臣,“这北京城本就是一座大兵营,八旗禁旅分驻京城周围,大内禁军的三大营,骁骑营、护军营、前锋营互不隶属,京城九门有哈保的步军营,城外也有哈保的巡捕营,另外,城内外还有火器营、健锐营、善扑营、虎枪营,还有绿营兵,再往外还有密云大营,丰台大营,朕本不担心,但值此关头,这么多兵营,联络不畅,极易引发事端。”
众人都默默咀嚼着他的话头,护军营作为禁军,都已卷入其中,也难怪宣光帝难以安心。
“皇上虑得是,”张凤藻道,他看众人都默然不语,此时宰相再沉默下去,那就不妥了,“护军营统领铭贤,正红旗驻京畿副都统伊俊山,健锐营翼领宝刚,既然他们不动,也暂不动他们,由哈保哈大人派人密切监视,另外,臣提议由端亲王亲掌丰台大营提督,丰台军务稳定,整个京城无忧,皇上也可暂住畅春园,紧身挨着兵营,就是有人想作乱,也得仔细掂量掂量。”
“辅臣这是老成谋国之道,准奏!”宣光帝轻轻捻动着念珠,看了看一言不发的郑亲王荫堂与握紧拳头的端亲王宏奕,“再下一道指令,各营就地整顿兵马,没有首席议政王与首辅的联合署名调令,不得擅自调动。”他的声音逐渐亢奋起来。
“遵旨。”众人齐声道。
荫堂看看宏奕,镶黄旗本来由皇上自将,宏奕虽贵为端亲王,但原本手上并无兵权,今天兼着丰台大营提督,却是得的彩头最大。
而且,看来皇上对康亲王也并不信任,在座五个成文运一案的上书房大臣,竟是不声不响地把他排除于权力中心之外,这帝王心术端得不简单。
但由自己与张凤藻参与军队调动,那意味着,丰台大营也不尽在宏奕掌握之中,难道,他看看宣光,皇上对自己这个亲弟弟也存戒备?
不提他的心思,那周祖培道,“照目前这形势,各营包括九门提督的巡防五营都有嫌疑,谁去抓捕济尔乐等人?
荫堂道,“济尔乐身兼顺天府尹,让府丞去抓当然不妥当,他在京城经营多年,让刑部去抓,也怕人多口杂,走漏风声。”
正思量间,端亲王笑着说道,“现在刺客死的死,逃的逃,抓捕济尔乐等人尤为关键,要抢在他们有所准备前动手,那就一定要保密,臣有奇兵一支,可办理这个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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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这些日子很是热闹,不断有涉及成文运一案的人被关进来,有人证的,有嫌疑的,肃文虽说进来之后,上至端亲王、郑亲王都有关照,下至讷采又前后打点,自是差不到哪里去,但时日一多,刑部的大牢里人满为患,他本又无事,只是在这里强制“修身养性”,刑部就把他又移到绳匠胡同的顺天府大牢。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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