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却已是能动弹,肃文扶着他慢慢又灌了进去。
那戴梓闭着眼,喘着粗气,无助地躺在麻勒吉的腿上。
“去,弄些水来,给教习漱口,不停地漱。”肃文吩咐道。
“这,是中毒了吗?”秦涧泉把肃文拉到一边,小声问道。
如果真是中毒,宫廷官学,公然下毒,那可马上要掀起一场渲染大波了,而自己,这个当值副总裁,是要首当其冲的。
“应该是。”肃文自然也晓得其中的厉害,如果是阿里衮站在眼前,他不会讲,可是站在面前的是一个饱读诗书且人品不错的秦涧泉,他觉着无须隐瞒,“象是生半夏中毒。”
“生半夏?”
“嗯,这种东西,原本麻辣,但混在黄瓜条中,且戴教习又是川人,自然不觉,但好在毒性很快发作,戴教习吐了出来,我们又解救及时。”
“这,这,这谁会下毒呢,戴梓,平日时与人素无争吵,最是和气不过的一个人。”秦涧泉大摇其头,也是想不明白,但下毒是板上钉钉了。
“我听说,这种法子,常用来暗算那些卖艺不卖身的戏子,甚是卑鄙,也不知戴教习的嗓子……”
二人对视一眼,都赶紧回到戴梓身边。
“戴梓,你试着说话,开口说句话。”秦涧泉道。
“我,我……”
见他能说出话来,二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的嗓子疼。”
两人不由都变了颜色,戴梓的嗓音似含着痰一般,粗沙嘶哑。
“唉,得失由命,这命能救过来,就是一百成,这也是他的造化,”秦涧泉长叹一声,“不过,要赶紧呈报给成总裁,这,竟是胆大包天,宫中官学,竟作出……”他看看众学生,没有说下去。
正说着,御医赶来,他看看戴梓,又问了一些情况,再摸了一下脉,方站起身来。
秦涧泉却是把他拉到厢房,“回大人,这是生半夏中毒,幸亏给他喝了姜汁,否则,性命难保,此时已无大碍,慢慢将养吧,没有别的事,下官就先回去了。”
见他与肃文所讲一致,秦涧泉也没留他。
“这嗓子是毁了,说话看来尚可,也不知还能不能再作教习?”秦涧泉叹道。
“成总裁怎么还没来?”他又站起身来,他的眼睛有些近视,却见宫门外影影绰绰走进几个侍卫太监装扮的人来。
“您是?”这两日咸安宫颇不太平,在官场厮混多年,秦涧泉不由心生警惕,但脸上却是一派和气。
“我们是端亲王府的,王爷命我们过来,说有个叫肃文的学生?”一个侍卫很是客气。
“是啊,”听说是端王所派,秦涧泉松了口气,“您找他有什么事儿吗?”
“王爷命令我们即刻把肃文带到慈宁宫。”侍卫道。
慈宁宫是太后住的地方,带肃文去那里作甚?秦涧泉心里升起一团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