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敢再闹,吐口带血的唾沫,甩甩手灰溜溜走了。
肃文朝多隆阿与胡进宝一使眼色,叫声告罪,仨人悄悄跟了过去,兜胡同,转巷子,隐在一照壁后头,迎头拦住冯三,却听那冯三正在布置。
“今儿顺天府都来人了,肃二是靠上官府了,上面有人给他撑腰,我们明面上不好硬来,”那冯三恶狠狠吐了口唾沫,牙里也漏风了,“晚上,你,去砸他家窗户,你,去找个人来,明儿就到他家去抓药,回去就说死了人,我们抬着棺材到他门口闹,我就不信喽,非给他搅黄喽不行!”
“呵呵,我看谁敢!”肃文笑着从照壁后面走了出来,“哟哟哟,小脸蛋怎么变得焦黄喽?”肃文笑着扭头看看多隆阿与胡进宝,二人直乐,“呵呵,冯三,这表情,戏子都演不出来,你,这怎么象偷人家的姨太太,让人逮住了啊,表情这么淫荡!”
胡进宝与多隆阿看看冯三,都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上,你今天来演戏充大爷,那二爷就给你脸上再添点油彩!”
多隆阿与胡进宝也顾不得新衣服了,肃文走后,多少日子没打架了,手都痒了。
冯三本人也多少也会些招式,但架不住这些日子肃文锻炼的铜皮铁骨,拳如闪电,挨了几下就萎到了墙根。
“二爷,二爷,我服了,我服了,您别打了,别打了,以后见您我们绕着走,您那铺子,我们再不敢惦记!”那冯三兜不住了,拱着手一个劲地求饶。
“真服了?”肃文坏笑道,“那,你得赏我点东西!”
“不敢说赏,二爷您要,尽管拿去!”冯三瞅瞅自个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多隆阿与胡进宝也看看这冯三,“二哥,他能有什么值钱东西?要不,我们每月也收他二十两保护费得了!”
“有啊,怎么没有?”肃文笑着拿过胡进宝手里的顶门闩,“这腿,不是金贵东西吗?”
“二爷,您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今个我是吃大粪蒙了心了我,……”
“别急,你的腿我不要,我就是得给你留个念想,不能在这一片再害人!”
“什么念想?”冯三道。
“就这念想!”肃文说。
冯三忽然惊恐地睁大了眼,眼前一道黑影劈面砸来,只听“喀嚓”一声,冯三还没来及叫就昏死过去。
多隆阿呆了,胡进宝也是呆了,那一众混混儿有的牙齿打颤,有的竟尿了裤子,肃文一扫他们,一个个腿一软,都跪了下来。
“首恶必惩!你们放心,这没你们的事了!”肃文道,“我,这是以善心而行恶事,对冯三小惩而大戒,不能再让他作恶,他继续下去,无人管他,等他的就是下大狱,掉脑袋,懂吗?”
“懂懂懂。”一群混子忙不迭答应着。
肃文把手里的顶门闩朝胡进宝手里一扔,“你们给冯三带个话,醒了,想改邪归正,过来找我,腿骨我给接上,我医院里也缺人手,跟着多隆阿与胡进宝,正经过日子,如果一条道走到黑,我见他一次打一次!”
一众混子抬着昏死的冯三一溜烟去了。
“二哥,看来咸安宫官学就是不一样,嗯,你比原来狠多了,以前就敢拿砖拍人,呵呵,这回没人敢来闹事了,冯三给他们都立了旗杆!”
哥仨一路兴奋地往回走着,却不防胡同后面又闪出一个人来,春风中,如钉子一般站立,盯着肃文的背影,看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