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满了护军,个个神情严肃,如临大敌,惹得众学生老实埋头,不敢丝毫喧哗。
“端亲王到――”门外一声高喊,众司官与统领马上站了起来,一起迎了出去。
只见宏奕并魏瑛、成文运、阿里衮、秦涧泉等人笑着走了进来。
一番客套后,宏奕掏出怀表,笑道,“开始吧。”
吏部的司官起身拿出一火漆封存的卷宗,内务府的司官也凑上前来,两人相视一笑,开始动手。
肃文一眼不眨地盯着两位司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开卷宣题,那再更改已是来不及了。
他看看外面,却哪里有讷采的影子!
吏部的司官已是展开一张纸,递给了内务府的司官,那司官借着蜡烛之火,笑着看了看,又递还给吏部的司官。
肃文头一低,这眼看就要改不了的!
就在他灰心失望之时,一位侍卫打扮的人却匆匆走了进来,他快步走到宏奕身边,把一张二指宽的纸条递到他手里。
肃文紧张地看着宏奕,谁知那宏奕仍是面不改色,他只是略略一看,接着把那纸条掖到袖子里。
“请王爷过目。”吏部的司官走了过来,恭敬地把试题递给了宏奕。
宏奕平静地接过来,略一沉吟,笑着看看魏瑛,“前日,皇上召我进宫,还谈起君子小人之辨,要时时警惕自己,我看,……这又不是会试殿试,同样考的是《论语》,不如将考题改为,‘君子易事而难说也,说之不以道,不说也,及其使人也,器之。’魏大人,你看如何?”
那魏瑛久历官场,心思比琉璃蛋转得都快,他已情知有因,马上笑着附和道,“培养官学生本来就是为国家抡才,为圣上解忧,既然都以《论语》出题,也是一样的。”
“好,那就改题,两位大人,速速发下去吧。”宏奕笑道。
在亮如白昼的大堂里,一干笔贴式马上忙碌起来,当众学子听到新的题目,有人长叹一声,有人却是暗自嘀咕了几句,马上都紧张地思索起来,
肃文也提笔濡墨,郑重地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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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端亲王宏奕早已得知消息,或许人人都有自保之心,无人敢当面捅破,一场泄露试题的轩然大波,在宏奕的无声无息的操控中,悄然而过,但肃文不知道的是,私底下的调查,却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他没有站在权力的峰顶,自然感受不到那飓风的厉害,甚至连风吹也无从知觉,而他现在所处的咸安宫,却是在处在风眼之上,无论外面飞沙走石,拔树倒屋,这里依然平静。
第一天,除却策论之后,就是满、蒙、藏文的翻译,官学生被挨个叫到考官跟前,一一对答。旗人能说满语得也很少了,以前在官学里,也大都没有在这上面用心思,大家的水平竟都是半斤八两。
第二天天文历法算术考完后,肃文自忖这场肯定是甲等第一,这勿庸质疑,就是策论、翻译也是不差的。
当后半晌九十名官学生一齐来到正黄旗侍卫校场时,他更是自信满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