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这么大胆,敢拦三位王爷的驾,我没你这样的奴才,你也没我这样的主子!”
“请主子体谅,”苏冲阿小心翼翼道,“宫里有规矩,王爷应从神武门入,上书房列位大臣及部院大臣应从东华门入,实在是哈保哈大人军纪森严,奴才不敢擅作主张,等奴才请示了哈大人,即刻放列位王爷进去。”
“等你请示回来,汤都凉了!”济尔舒勃然大怒,他手一挥,马鞭就在苏冲阿脸上留下一道血印子。
苏冲阿却一声不吭,他抬起头,倔强地看着济尔舒。
济尔舒的马鞭如急雨般落下,济尔舒的一张脸顷刻间血肉模糊,但他依然如钉子般挺立,西华门前的兵士个个挺胸抬头,气氛一片肃杀。
见苏冲阿如此倔强硬挺,济尔舒气得把马鞭一扔,“也罢,也罢,你眼里只有哈保,哪还有我这个主子!”
“军法如山,奴才别无他法,还请主子息怒,待奴才下值,当请主子治奴才的罪!”苏冲阿跪地磕头后,却站了起来,“奴才已派人去请示皇上,圣旨即刻下达”。
“这一来一回得费多少功夫!我们先进去,或者我去奏明皇上,补上这道圣谕,你看如何?”魏瑛走上前来,商量道。
可是这次,苏冲阿只是拱拱手,竟没再言语。
宏奕气得手脚冰凉,一指苏冲阿,喝道,“给我拿下!”
苏冲阿刚要转身,“噌”一声,只觉腰间一松,自己的佩刀已被人抽走,紧接着,脖子一凉,冰凉的刀锋已紧贴皮肤。
“下令开门!”肃文叫道。
话音未落,却见火光下,一股鲜血红练似喷出,“噗”,喷到一个学生身上,那个学生还没来得及叫,就仰面跌倒在地,昏死过去。
苏冲阿翻了翻白眼,用手一指肃文,身子无力地倒在冷冰的地上。
我靠,电视剧误我!
谁知这刀这么沉,足有十几斤重!
谁知这刀这么锋利,简直是削铁如泥!
谁知刀架在脖子上还要有技巧,用力过大,掌握不好,竟要了人命!
前世只解剖过死尸,今天却是活人,肃文看看自己手,犹自不敢相信,虽说芝兰当道,不得不除,这可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啊!
事发仓卒,电光火石之间,眼看苏冲阿已被控制住,却不料竟命丧当场!宏奕、荫堂、济尔舒等人竟都说不出话来,一干教习与学生也是大气不敢出,守门的兵丁发一声喊,马上围住了肃文。
“哇哇――”
浓重的腥臭气随风飘来,许多官学生这才反应过来,却是控制不住自己,纷纷伏地吐了起来,蒋光鼐一脸苍白地捂着前胸,墨裕却是仍呕吐不止。
“大胆!他有罪,自会有人处理,你怎敢,怎敢要他的命!”礼亲王简直出离愤怒了,他手一挥,这才省得刚才把鞭子扔掉了。
“十叔,这事,待后再讲,救火要紧。”强忍着心中的翻江倒海,宏奕又看看发呆的肃文,“把刀放下,速随我进宫救火!”
礼亲王看看冲天的火光,又看看躺在地下的苏冲阿,也带头冲进西华门。
火光下,那些兵丁却再不敢阻拦,眼睁睁看着大队人马如长龙般涌进门洞。
荫堂看看一众倒地呕吐的学生、教习,再看看兀自挺立、仍持刀立目的肃文,略一点头,也跟在宏奕后面涌进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