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守庸抹着眼泪,从父亲手里接过那本书,只见书名叫《枪炮、细菌与钢铁》,他立即翻开朗读起来:“前言――辜先生的问题。对于世界上不同地区的各民族来说……”
辜鸿铭一直在发烧,脑袋昏昏沉沉。但此时此刻,却瞬间恢复了清明,他闭上眼睛,仔细聆听着儿子朗读,居然连续几个小时没有咳嗽。
辜守庸念得嗓子发干,看看外面的天色说:“父亲,先吃饭吧,我去帮你盛碗粥来。”
“嗯,去吧。咳咳咳咳……”
辜鸿铭再度大声咳嗽,咳起来没完没了,不时吐出几口带血丝的浓痰。
父子俩就这么一个听,一个读,有些关键地方还反复阅读。
整整三天过去,当辜守庸把书读完的时候,辜鸿铭突然嘶声大笑:“哈哈哈,好书,好书啊!咳咳……”
咳着咳着,突然就没了声息。
……
梁启超的身体同样不好,他患有尿毒症多年,一个月要往协和医院跑好几趟。
天津租界,后世的意大利风情街,有栋白色的小洋楼,梁启超给这栋楼起了个好听的名字――饮冰室。
梁启超已经辞去了清华的教授职务,因为他的身体撑不住,干脆退居天津安心养病,同时撰写这辈子最后的著作《辛稼轩年谱》。
又是一天早晨,梁启超乘火车前往北平,到协和医院例行检查后,优哉游哉地前往清华园见老朋友。
“任公,今天来得很早啊!”王国维抱拳笑道。
王国维本来去年就该跳水自杀的,可周赫煊的出现带来了变化。他儿子没有病死,儿媳没有被亲家接走,王国维更没有因此和亲家罗振玉彻底闹翻。
于是,他还好好活着,没有丝毫自杀的念头。
梁启超坐下饮茶道:“昨天我把明诚的新作读完了,颇有感悟啊。”
王国维摇头苦笑:“那本《枪炮、细菌与钢铁》比《大国崛起》还离奇,居然在讲人类社会的衍化,似史而非史,我是不甚明白的。”
“你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感兴趣,”梁启超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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