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了。”
曾月薇是真心实意的提醒,可越真切,顾玙就愈发恍惚,因为包厢里的对话声清清楚楚的传到他耳朵里:
“放心,我已经告诉老狗了,他是行家,没出过一回差错。”
“马勒戈壁的从早上就不痛快,那女人上车就给我使脸色,把老子弄急了,我管她是谁!”
“呵,你不是说要慢慢来么?”
“那也是有限度的!她们家老太太有点能量,可我也不在乎,真要杠起来顶多费点手脚。哎你说,她指不定怎么想的,明知我吊着她,还巴巴往前凑,这算不算半推半就?”
“我觉得是欲拒还迎。”
“反正都一样,明知道我想上她,愣是不躲,还得听着我的。这特么就是犯贱!”
“……”
顾玙默然。
曾月薇愈发急了,道:“你愣着干嘛?别害怕,他们最多找些打手出出气,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对话声仍在继续:
“你这回栽了吧,那女的也不是善茬。我看她是故意挑个烂的,就是不想给你脸。”
“也不一定,或许真不懂呢。”
“她告诉你的?拜托,你第一天出来混啊?女人的话听一半留一半,照我说,直接上了得了,最烦你这种调调。”
“我这叫培养。”
“艹!培养个蛋蛋!”
“……”
顾玙默不作声的听着,忽然觉得很奇妙。
一个是性格强势,追求利益,心机深沉的女人,但她并不坏。那两个是外表光鲜,事业成功,有相当社会地位的男人,但他们并不好。
此刻,这个摇摇欲坠的女人正真心的帮助自己。两个男人却习惯性的,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的,在决定自己今天的命运。
顾玙21岁,人生不长,经历不多,所谓的世事人性,他还远远看不透。但这一瞬,他突然有了感觉,说悟谈不上,就是多了些理解。
……
包厢里,俩人的话题已经改变,在他们看来,这都是小事,用不着费时间。
而说着说着,贺天忽觉胳膊一凉,似有细风拂过,那凉意顺着往下,随即消散。他搓了搓胳膊,有些奇怪。
“怎么……”
李洋问出半句,竟也觉得脖子一凉。他反应不同,先瞧向门口,见门开着一条缝,却是曾月薇出去时没有关严。
他起身关好门,又感受了一下,这才抹身回座,笑道:
“没事儿,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