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纤巧的玉手,轻轻地抚在他地脸上,撅起小嘴儿轻轻地吹着气儿,柔声问道:“表哥,怎么正撞在这个地方,再偏一点儿就伤了眼睛,还疼么?要不要请个郎中?”
杨凌抓住她柔腻的手腕,笑道:“不妨事的,大哥今儿本想引一位活佛出来,却不料下错了诱饵,错招来一头猛虎,这也罢了,大哥正想擒虎,偏又跑出一群饿狼,唉,真是『乱』七八糟。至于这额头的伤,呵呵,不提也罢”。
唐一仙纯真善良、乖巧可爱,看到她对自已的关心体贴,杨凌心中暖暖的,虽无血缘关系,他现在却真的感觉到和唐一仙有种亲昵无间的感情,那绝非是因为她被自已地仇家伤害落难地愧疚。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唐一仙被他地话逗得笑起来,她笑眼弯弯地道:“表哥在说什么啊,我是有听没有懂,刚刚儿的还想等大哥回来带我和小黄上街走走呢,看你现在这样子,唉,我还是在家陪你吧”。
“小黄?”杨凌低头瞅了瞅,没看见她脚下跟着条小狗。忙问道:“小黄在哪儿?驿馆里没有狗吧?你在街上捡的?”
“呃?”唐一仙愣了愣,然后毫无风度地看着正德捧腹大笑,正德皇帝啼笑皆非,他白了眼放肆大笑的唐一仙,指了指自已的鼻子道:“回禀大人。小黄就是在下,在下就是小黄”。
杨凌唬了一跳,不过看正德皇帝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他也不好再说甚么。唐一仙笑地俏脸生晕,她对正德皇帝挥了挥手道:“去,到后院井口敲些冰来,再拿块『毛』巾,我帮表哥镇一镇,早些把淤血化了”。
“哎!”正德答应一声,颠儿颠儿的就要跑出去,杨凌连忙唤道:“慢慢慢。不必了不必了,额头发胀,冰块一镇反而疼了,让它慢慢消吧”。
正德一听顿住了脚步,唐一仙俏眼一瞪道:“那就去找驿丞要些獾油来”。
正德刚要转身,一听这话连忙又折了出去,杨凌扬着手无奈地张了张嘴,唐一仙已扶着他道:“哥。你坐着。真不知道你从哪儿找的这笨亲兵,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得我教他,不过......他脾气倒不错,整天笑嘻嘻的倒不讨人厌”。
杨凌干笑两声,心道:“不知这算不算是谤君?”
正德哪知道驿丞住在哪儿,其实这驿丞也早被赶出去了,整个驿馆完全都是杨凌的人,他跑回自已院子一通咋唬,手下的侍卫顿时作鸟兽散,不一会儿还真找来六七罐獾油,正德忙喜孜孜地用衣襟兜了,急急地跑回杨凌书房。
『药』取来的晚了,拿来的多了,唐一仙用手指剜了獾油,一边小心翼翼地往杨凌额头涂着,一边唠唠叼叼,以前唐一仙在“莳花馆”被人管教出来地,杨凌还真不知道她叽叽喳喳的这小嘴儿就没一刻清闲,正德在一旁点头哈腰、满脸堆笑,被她训斥得飘飘然不知东南西北。
杨凌看在眼里,心中十分喜悦,虽说他是奉正德之命将唐一仙赎出“莳花馆”,这姑娘若留在那地方,早晚也是沦落烟花的苦命人,可是经他手将这姑娘讨出来,他就觉得自已对她有一份照顾的责任。
再加上唐一仙为自已落崖失忆,以及如今彼此的感情,如果正德对她只是抱着戏弄地心态,亦或唐一仙根本不喜欢皇帝,他一定会想办法阻止他们的接触,如今看正德对她呵护的如珍似宝,自已身边这么多亲兵,唐一仙又独爱训斥折腾他一个人,显然这对少男少女间是有些特别的情愫地,只是她自已也尚未察觉罢了。
杨凌轻轻吁了口气,心想:“回了京得让文心想办法为她医治一下,失了忆总是一种遗憾,徒留一具躯壳,又怎么能算是当初的唐一仙呢?自已的爱妻苏三、雪里梅和她情同姐妹,从小交下的感情,若不能让她记起往事,她们也一定抱憾终生的”。
唐一仙将獾油细细地涂抹一遍,左右端详一番,十分娇俏地皱起鼻子,格格娇笑道:“哥,你现在脑门锛亮,印堂油光闪闪,一出门儿肯定捡个金元宝”。
正德也凑趣道:“金元宝有什么稀罕的?瞧这脑门,没有三五百年道行练不出来,这一出去,没准儿就能捡个大美人儿回来”。
唐一仙瞪了他一眼,娇嗔道:“你倒想,没上没下的,捡什么美人儿,哥才刚满二十呢,我都有三房表嫂了”。
正德讨了个没趣儿,讪讪地住了嘴,唐一仙挑眉睇着他。扬了扬弯眉,问道:“怎么,你不服气呀?”
正德连忙摇头道:“没有,哪里,岂敢,呃......我是在想......整天闷在驿馆里也没什么事做,如果出去走走,其实也挺不错的”。
唐一仙一听也怦然心动。说道:“嗯,前两天在王府,就听说明儿‘花磊街’上有‘十二锦屏’展示,这屏风能拿出来给人观赏,想必都是一等一地珍品”。
她咬着杏粉『色』鲜嫩的嘴唇想了想,可怜巴巴地扯扯杨凌衣襟道:“哥,咱明天去瞧瞧好不好?”
好,带唐一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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