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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景隆逃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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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冲突,就算张绣肯放过自已,锦衣卫整个权力层也断然不肯甘休,而东厂、乃至东厂背后的司礼监,被自已抢去税监之权,更是绝不会放过自已。

    苗逵如此开诚不公,就是料到了自已必然面临的局面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看来西厂重开,摊分了东厂和锦衣卫的部分权力。明里暗里已经遭到东厂和锦衣卫的打压了,所以苗逵才迫不及待地想拉自已作为盟友。

    这对自已来说实是难得地机会,这件事合则两利、分则两败,如果自已真被推上那条路,那就是没得选择的选择。杨凌想到这儿。当机立断道:“杨某自奉了圣旨,心中也自忐忑不安,如果有苗公公提点帮助,那是杨某的福气。彼此合作,杨某求之不得”。

    苗逵眉梢儿一挑,呵呵笑道:“好,咱家没有看错人,杨大人果然爽快,如此我们便一言为定”。

    苗逵说着举起手来,与杨凌轻轻相击三掌为誓。

    西厂厂公苗逵、内厂厂督杨凌,便在当今皇后娘家的茅厕之中定下了合作大计。

    泰陵上。一群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囚犯赤着脚,拖着哗啷作响的细铁镣,在监工的号子指挥下,努力地拉着纤绳。地上铺着一排细木,数十条绳索系着一只硕大无比的石龟,正在向工地上拖运。

    但是这些囚犯只能负责地面工程和周围地河道清理、果树栽种等工作,要害地方是绝对不许他们经手地,如果要这些囚犯进到地宫作工。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要给皇帝老儿陪葬啦。

    此时运往工地的石龟,龟甲上方是一体雕成地一座圣号石碑。整只石龟因此奇重无比,身子前倾与地面几乎成了三十度角的囚犯群中,忽地有个犯人肩头的绳索断了,那人猝不及防,一头栽到地上,呛了一嘴土,下鄂顿时鲜血淋漓。

    他吃疼之下还未及惨呼,劈头盖脸又挨了监工几鞭子,抽得衣裂破裂,『露』出后肩细皮白肉,被抽处已肉绽血流,痛得他一哆嗦,攸地扭过头来凶狠地瞪向那监工。

    这监工也是牢犯,只是与工头关系较好,才得了轻闲差事,本来就是凶神恶煞的人物,被人多瞧一眼都能动刀子的痞货,见这面目清秀地犯人竟敢不服气,不禁冷笑道:“狗狼养的,还敢瞧老子?”说着长鞭呼啸,“啪”地又是一鞭子,抽得那犯人一激灵,颈上顿时鲜血淋漓。

    这挨打的囚犯就是南京礼部尚书王琼之子,工头儿早得了戴公公的嘱咐,对这个新来的囚犯要好生照应,平素什么活苦、什么活脏就安排他去干什么,吃饭最后一个,睡觉挨着马桶。

    那些犯人原本就喜欢欺负新人,瞧见工头儿举动,更是有心买好,这个眉清目秀、一表人材地书生,被他们呼来喝去,折腾的苦不堪言。

    可是这个一看就是不通事务的纨绔子弟,刚来时畏畏怯怯的象只兔子,慢慢地却象脱胎换骨似的,变得越来越坚强,这些本来就是苦力出身的犯人也叫苦不迭的苦活累活,他居然咬着牙挺了下来。

    前日晚上,有个好男风的囚犯趁他疲惫不堪呼呼大睡时,想扒下他裤子弄弄这个细皮嫩肉的书生,他惊醒过来后竟象野兽般一声嘶吼,扑过去咬住那人耳朵不放,最后被人拉扯开时,他竟将那人耳朵整只撕下,大口吞咽下去。嘴角血迹淋漓如同魔鬼。

    这一来倒把那些囚犯震住了,普通的犯人就此不敢再随便欺负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年轻人。王景隆从刑部大牢刚刚解往泰陵时,内阁三大学士地贴子就到了,这三个人便是内相王岳也不敢不给几分面子,何况戴义,所以他不得不打消将王景隆整死的念头,但既是钦犯,让他吃些苦三位大学士也无话可说。

    如今地王景隆。再不复当日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形象,披头散发、臭气熏天,和那些囚犯毫无二状,那监工见他挨了一鞭子竟不畏怯,瞪着一双野兽般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已,不禁恼羞成怒,手中长鞭刷刷地抽下来,怒喝道:“作死么?还不快去干活。当老子不敢打死你?”

    此时两辆送菜的骡车晃晃悠悠地从旁边经过,车上贩菜老板瞧见有人挨打不禁笑道:“哎哟,大爷您可悠着点儿,这鞭子耍得是好,可这鞭梢儿一个不小心。莫要钩走了小的眼珠子”。

    这菜老板话说的风趣,又开口奉承那监工犯人是大爷,那监工觉得甚有面子,不觉呵呵一笑收了手。得意洋洋地道:“怕个甚么,我这鞭子二丈外能灭得了蜡烛,还能刮到你脸上去,哈哈哈,过去过去”。

    王景隆感激地瞧向那贩菜老板,目光到处身子忽地一僵,眼中放出狂喜地光芒,瞬也不瞬地死死盯着贩菜老板身旁坐着地帮佣。

    那人四十多岁。面目平庸,看起来毫不起眼,但王景隆一眼就认出他是父亲身边追随三十多年地内书房管事王平,王平对父亲忠心耿耿,漫说王家现在还没有倒,哪怕王家沦落到沿街乞讨地地步,他也不会抛弃旧主,如今父亲已去南京赴任。他扮作菜农到陵上作什么?

    王景隆的心不禁怦怦急跳起来。王平瞧见小少爷被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眼泪几乎下来。他急忙使个眼『色』,攸地转过了头去,趁人不备拭去眼角泪水。

    王景隆会意,乖乖地走回去系好绳子随着监工的号子努力地拉动石龟,这一刻他浑身热血沸腾,似乎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父亲没有忘了他,父亲为了自已,竟然甘冒杀头之险,派人来救自已出去了。

    王景隆功名被削再不能出仕为官,就是这钦犯身份都不知道哪一年皇上才会开心赦免,所有的一切,都是拜玉堂春所赐,他对玉堂春已恨不能将她剥皮拆骨,一口口吞掉才能解了这无边的怨毒之意。

    靠着这无穷无尽的仇恨,一切折磨羞辱他都隐忍了下来,他地前程没了、人生毁了,心中唯一的目标就是要把玉堂春活活折磨死才甘心,如今终于有了机会,王景隆怎会不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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