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父亲!救救我父亲啊!”医生被他摇晃得站立不稳,说了句“季少爷,我尽力了”就飞也似的逃走。
司徒月已经奔进急救室,扑在病床前,紧握住季庆仁的手,哭着喊着:“爸,爸……”司徒月的泪洪水一样泻在季庆仁干皱的手背上,季庆仁使劲地微微地睁开眼睛,嘴里嘟哝着:“小亭……”
“爸,我在这儿!”季小亭已经跪在病床前,握住季庆仁另一只手,泪如雨下。
“善待司徒月……大宝小宝永远姓季……”季庆仁说着,双眼一闭,双手就从司徒月和季小亭的手里垂了下去,霎时,哭声震天动地。
季小亭哭得睁不开眼睛,他好悔,他好恨!
“爸,你醒过来,小亭知道错了!我是爱司徒月的,我是因为妒忌才会蒙蔽心智,爸,我错了,你打我骂我,你不要离开我们,爸,爸!”一声声“爸”却再也唤不回这个善良宽厚胸襟气度卓尔不凡的老人了。
司徒月也哭得肝肠寸断,泪眼模糊中,她望着季庆仁永远地闭上眼睛的面庞,心里就像油煎一样:这么好的公公为什么就死了?我还来不及报答您对司徒月,还有大宝小宝的恩情啊!你怎么可以死?让司徒月这一生该如何自处?为什么要让司徒月遗憾?为什么不让司徒月好好孝顺您?为什么不能等大宝小宝长大,他们还来不及喊“爷爷”……司徒月越想越伤心,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季小亭已经转过身,一把将司徒月揽在怀中,紧紧紧紧地抱住,哭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死了爸爸,我罪该万死,司徒月,司徒月,我该怎么办啊?”
季小亭的悔恨听在司徒月耳里倍感凄凉。失去季庆仁,对于季小亭来说打击无疑是致命的,他一向是个无用的少爷,一下子失去父亲这座靠山,他当然会着慌,会不知所措。可是现在,司徒月也慌乱,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寄生虫,一下失去顶梁柱,他们只会手足无措。司徒月伸出手轻抚在季小亭的肩上,哭到身子痉挛。
季庆仁的丧礼在季公馆内持续近半个月终于落下帷幕。悲伤的气氛还是没有散去。季小亭胡茬乱渣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周管家将农庄里一堆事务摆到他跟前,他才发觉到原来自己一直是这样无能。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让佣人把客厅的灯调到灰暗,他就躲在那一片灰暗中,形容枯槁。
司徒月走到他身边,手轻轻搭在他肩上,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暗哑着声道:“陪我去农庄看看吧!”
二人驱车到农庄时,夜很深,幸好风清月白,整个农庄都静谧安详。季小亭站在田野上,远远地看着那幢沐浴在月华中的小洋楼。他的眼前一幕幕划过过往青春年少的快乐无忧的时光,直至今夜,他方才发现人生就这样过了大半了。
“司徒月,”他唤站在身边容颜姣好、神情娴静的女子,心很痛,“对不起。”道歉的同时伴着一声叹息。
司徒月把手伸进他的胳膊肘,轻轻道:“我从来没有怪你,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该配合肖伯父绑架你。”
“能告诉我,当时那么做的原因吗?”
“小亭,我那么做不是因为我爱上林亦风,而是觉得不该牵累他。肖家要绑架的人是我和你,林亦风只是替身,我们不应该拖累他。”
“真的只是因为不想牵累,而不是因为……”季小亭咬了咬唇,“不是因为……爱他?”
司徒月坚决地摇头。或许她心里曾经为林亦风动摇过,动荡过,他毕竟长了一张和白若昭一模一样的脸,尤其在季小亭对她冷落的这段日子,她的心更是不由自主趋向一个关心她体贴她的人,可是季庆仁的死给她和季小亭的震动太大了。她对季小亭在父亲弥留之际痛苦的追悔声记忆犹新,他说:他是爱她的,他只是因为嫉妒蒙蔽了双眼。今夜,站在季家一望无垠的农庄上,看着清粼粼的月光,她的心仿佛也被洗涤了一番,她抬头郑重地看着季小亭,郑重地说道:“我曾经的爱人叫白若昭,林亦风只是他的孪生兄弟,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他呢?他是大宝小宝的叔叔啊!我现在的身份是季家少奶奶,我唯一能爱也必须要爱的人是你——季小亭,我的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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