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做了一枝风前残烛。如果时光可以重头来过……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蓦地,他猛然想起了什么,目光熠熠生辉的,仰着头望司徒月,道:“凝波说你怀了若昭的孩子,孩子呢?”他的目光滑向司徒月怀里,平平的小腹哪里有怀孕的迹象,一年了,一年的时间,孩子早该生了吧?”
司徒月并没有搭腔,她又恢复了沉默。白天明有些颓丧,他的目光回到她脸上,想继续询问,探求答案,但是司徒月半边脸颊上的微微红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眉睫扭出一个大疙瘩,口齿也不灵光起来,“你,你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司徒月轻描淡写。
“是被谁打了吗?”白天明提高了音调,“你老公?”
“天明哥,你这么晚在医院出了什么事吗?还有你的脚,为什么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司徒月岔开了话题。
白天明只好回答她,“我的脚是先前出了一场车祸,这么晚在医院是因为若昭妈妈受了伤。”
司徒月的眉毛抬了抬,低低道:“受伤?”
白天明想起从前马茹芬待司徒月的种种,便下意识地解释道:“若昭的妈妈现在可不像从前那样了,她的脑子摔坏了,性情倒是变好了。”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白天明又一次吃惊,他当然不知道司徒月与林亦风、马茹芬之间的瓜葛。
司徒月也没有多做解释,起身向白天明告别,“天明哥,夜深了,我得回病房去,我怕我老公醒来会找我。”司徒月微微欠了欠身,便垂着头去找电梯。看着她纤弱的背影颤巍巍走在雪白的光纤中,白天明的鼻子有些酸,他喊住她:“司徒月,你知道凝波她……”
司徒月回过身来,眼里闪烁着晶莹的光,哑着声道:“知道,天明哥,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电梯门已经滑开,司徒月走了进去,目光绝望,笑容惨烈。一切的一切,她都知道,白天明知道的,不知道的,她统统都知道。知道凝波的苦,凝波的怨,凝波的恨,知道逸伟的负心,向冰儿的阴险……怪不得,当凝波从医院里失踪的时候,她给方逸伟打电话,他的态度是那样淡漠和冰冷,他说凝波是个成年人,她成心要消失,谁有办法?原来,这是一个早就背叛的人说出的变心的话。爱情,是多么可笑而不可牢靠的事情?她的凝波在爱情的辐射圈里死去了,一点一点死去了,再也不会活过来了。当电梯升上去,在贵宾病房的楼层停住,司徒月的内心充满了仇恨。这仇恨也混杂着季小亭施与她的一巴掌,那巴掌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梦。
林亦风没有直接回自己病房,而是去了母亲病房。夜深人静,林母竟还没有睡下,她枯瘦的身体在昏沉的灯光中更显寂寥。见到林亦风推门进来,她本能地惊跳起来。
“妈,不好意思,吓着你了。”林亦风道。
林母淡淡地笑:“没事。”
“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你呢?不也这么晚还没睡,”林亦风的目光在母亲的脸上探寻着,他发现了母亲眼神的闪烁和躲避,他狠狠心,终于问道,“妈,能告诉我吗?我有一个亲兄弟对不对?哥哥,还是弟弟?”
林母怔住了,她的脸色急剧地惨白下去,声音颤抖:“亦风,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的兄弟已经死了,你还要瞒我瞒到什么时候?”林亦风说完,就发现母亲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的唇上仅有的一点血色也不见了,然后他听见她牙齿打颤的声音:“你说他已经死了?”
“嗯!”林亦风点头。
林母“哇”地哭出了声。
林母这一场哭可谓五内俱裂,肝肠寸断。她扑在林亦风怀里哭得背过气去。而林亦风坐在病床边,任由母亲的眼泪把他肩头的衣裳濡湿。他抬手轻轻拍母亲的背,等着母亲在剧烈的哭泣里渐渐安静下来。林母哭了许久,仿佛一个世纪般,终于困倦地伏在林亦风肩头,哭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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