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提醒了喝酒男,他眯着微醺的眼睛斜睨着司徒月,敢情刚刚在烽火台顶的对话都被这俩人听到了,嘴角不禁流露一抹不可思议的笑,“女人一旦变心真是可怕,吃里扒外,我要是你老公,一定弄死你!”喝酒男临走还是不忘给林亦风补上一脚,听道林亦风闷哼了一声,喝酒男才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仓库的门“砰”的一声关上,司徒月连忙用手肘碰了碰林亦风,二人正背对着斜歪在地上,“林亦风,你怎样?”
半晌,林亦风才虚弱地道:“没事,死不了。”
一想到刚才这几脚是林亦风为了保护她自找的,司徒月心里就格外难受,“谢谢你,林亦风。对不起,林亦风。”
“谢我什么,又对不起我什么?”林亦风的半边脸贴在地上,被冰冷的地面冻到麻木,另半边红肿的脸又火辣辣地疼着,真是冰火两重天。
“谢谢你刚才保护我。”
“我是男人,应该的,不足挂齿,”林亦风不敢大笑,怕牵扯了疼痛的神经,“那你又对不起我什么?”
“这段时间,我一直把你错认成另外一个人,对你纠缠不清,给你制造了一些麻烦,现在又拖累你被绑架,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林亦风……”司徒月的眼泪不可遏制地滴落到地面上,冰凉的泥土沾染了眼泪竟微微的温热起来。
林亦风并不以为意,他故作轻松地说:“岂止是制造了一些麻烦啊,大少奶奶,简直是极大的困扰,被你搂搂抱抱和纠缠我忍忍就算了,最惨的是现在还被绑架啊,生死未卜,很有可能我们就没命离开这里了……”林亦风原是半开玩笑的,说着说着自己就沉重起来,他想到医院里的母亲,一夜见不到他,该有多着急。他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夜晚,才能再见到母亲,说不定,以后就见不到母亲了……
林亦风突然地沉默,司徒月知道林亦风心里的担忧,心里的负疚感就生得更多,“林亦风,要不我们再站起来试试能不能逃出去,说不定他刚刚又忘了锁门。”
“你还是听我口令吧!”司徒月一提议,林亦风就挣扎着起身,可是挣扎了几次都无法挪动身子,周身是锥心的疼。
“怎么,那家伙刚才把你踢伤了?”司徒月的喉咙口梗了个大鸡蛋。
林亦风半晌说不出话,许久哼道:“那家伙喝了酒,下脚真是狠哪!”
“对不起,对不起,林亦风……”
听着司徒月浓重的哭腔,林亦风道:“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就不要连名带姓地叫我了,叫我小林哥吧!”
司徒月抽噎着,“你怎么知道你比我大?”
“看你先前缠着我的傻样就知道你智商高不到哪儿去,智商不高,一定是年龄小的缘故啊!”
司徒月“噗嗤”一声被他逗笑了,听到司徒月的笑声,林亦风心里悬着的石头轻轻落了地,嘴里却还是戏谑道:“笑什么笑,还不尊我一声哥?”
“我要知道你的生日,才能确认你到底是不是比我大,值不值我叫你一声哥?”这一时这一刻,司徒月有一瞬的恍惚,她仿佛又回到从前和白若昭抬杠的日子,他们总是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享受口舌之快。林亦风报上生日的时候,司徒月的心几乎漏跳了一拍,她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这么巧?这个和白若昭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年轻男人居然连生日都和白若昭一样,他们竟然同年同月同日生,这怎么可能?
“喂,司徒月,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林亦风热切地追问了一句,便放柔了声音道,“是不是在想那个白若昭?”
司徒月的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没有应声,她的眼前的确电影回放般闪过一幕幕有关白若昭的画面。城南苍翠山色好,红尘客梦尽数消。一股凄然自心底涌上来。
“我觉得季大少爷挺悲催的,如花似玉的季少奶奶一天到晚心里都藏着另外一个男人,为了保护和那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男人,让歹徒赶紧去绑架自己的丈夫……”林亦风是半开玩笑,听在司徒月耳里却字字是针,她的泪无声地从内眼角越过鼻梁骨落向地面,坠落时不敢发出碎裂的声音,还是悄无声息的,一如司徒月此时的心境,遮着掩着,怕人寻问,怕人戳破,憋屈得紧。
“你不明白……”司徒月红愁绿惨地道。
“那是怎样的?可以和我说说吗?你和白若昭……”林亦风的声音像催眠术。
她的爱情是奢华的幻梦,没有原罪,只是人们强加上去的门第枷锁套住了自由的风,可是母亲却为此付出了惨痛的生命代价。哪怕被判罚,亦无法救赎。
司徒月想,如果在爱情初始就能预见绝望的结局,那么她是否会欣然接受白若昭的求爱?他追了她七年,她才和他在一起,并不是不担心贫富差距、地位悬殊会挖走爱情牢靠的根基,只是在纯爱中,她暂时失去了理智和判断能力。
七年,迎来的不是痒,是痛,是绝望,是无可挽回,是不可救赎。司徒月反复问着自己,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是否还会盲目地选择爱情。母亲死了,若昭死了,只有爱情绵亘不绝地活下来,苟延残喘,日日夜夜作祟。她此后的人生再也无法鲜活,而是活在哀悼里,活在祭奠里,她让自己的心成为祭祀的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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