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疯婆子。”
谢凡在一旁并不搭腔,只是若有所思地蹙着眉头。
三人继续往山下走,到了山下,便打了的士径自回城。钟翠柏一人留在山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拿出压箱底的一张照片,那是谢平和翠竹站在夫妻峰前的合影,看着照片上的人,回想着前尘往事,自己哭了一会子。越哭越清醒,到了下半夜,屋里还开着灯。忽然听到小木屋外有人敲门,“笃笃”的敲门声在清冷的山上显得尤为清晰。
“谁?”钟翠柏从(床chuáng)上一骨碌爬起来,披了件衣裳便走到门边去。门外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山上冷,迷路了,可不可以借宿一宿?”
见是女人的声音,钟翠柏便松了一口气,她打开门,见门口一个直(挺ting)(挺ting)的黑影,吓了好大一跳。
“对不起,吓着你了。”女人将戴在头上的连衣帽从头上拉到背后去,钟翠柏这才看清眼前的女人。借着屋内投出来的(日ri)光灯的光线,钟翠柏看清这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女人,长发凌乱,神色凄惶。
“我可以进来吗?山上好冷啊!”女人恳请着,钟翠柏将她让进了屋子。给女人倒了(热rè)茶,看着女人一仰脖就把(热rè)茶喝干净的架势,钟翠柏突然地心生怜悯,询问道:“怎么这么晚还一个人在山上?”
女人将装(热rè)茶的碗放到灶台上,笑着说:“来旅游的,一个人迷路了,山上的洞太多,我拐来拐去就找不到下山的路了。”
“是啊,我们石头山不但石头多,山洞也多着呢!”钟翠柏答。
“可以借我一张(床chuáng)躺吗?我困死了,真想倒头就睡,山上实在太冷了。”女人看起来十分疲惫。
钟翠柏点点头,把她引进了房间。从墙边一个复古的大柜里抱出一(床chuáng)被子,对女人道:“去我儿子房间睡吧!”
女人并没有接那(床chuáng)被子,她的目光落在(床chuáng)头的那张照片上,照片上谢平和翠竹笑得恩(爱ài)甜蜜,女人拿起那张照片端详着,目光一下冷峻起来。
钟翠柏赶紧腾出一只手,抢过了那张照片。
女人道:“照片上的人不是你啊。”
“是我姐姐,但是已经死了。”钟翠柏将被子塞给女人,便在前头引路,带着女人去了方逸伟房间,指着那张已经铺了褥子的(床chuáng),道:“我儿子回来的时候就在这里睡,你将就一晚吧!”说着,钟翠柏便兀自回了自己房间。
坐到(床chuáng)边,钟翠柏重新审视手里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女还很年轻,俊朗美丽,他们(身shēn)后的夫妻峰也是一道秀丽的风景,那紧紧相偎的两个石块,就像谢平和翠竹紧紧相偎的头颅。钟翠柏目不转睛地盯着照片上的人,她的目光从清丽可人的翠竹滑到谢平脸上。这张面孔就算现在她看一眼还是会满心悸动。这种悸动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就悄悄滋生,以为时过境迁,人面全非,早就淡忘,可是今夜方知这种悸动丝毫不曾减弱。她的(胸xiong)腔里正有巨大的力量在捣鼓着那颗心,使她的心疼痛(欲yu)裂。她把照片压到(胸xiong)前去,浑(身shēn)战栗着,自言自语道:“平哥,你现在在哪里?你可知道姐姐死了,二十多年前那场大火没有烧死她,今天她还是死了,平哥,你最最喜欢的姐姐死了……”
钟翠柏的门外站着黑衣女人,她侧着耳朵听房内的喃喃自呓,面上是(阴yin)森莫测的表(情qing),宛若这石头山上茫茫一片的夜色,漆黑而(阴yin)冷。钟翠柏的房内终于灯灭,她这才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屋子睡下。
新的一天来临的时候,方逸伟去公安局了解翠竹命案的进展(情qing)况。法医已经对翠竹做了最为细致的尸检,根据伤口的形状断定翠竹不是自杀,是他杀。但是关于凶手,警察们毫无头绪,只是成立了专案组,开始对白云寺和整座石头山展开拉网式排查和地毯式搜索,看看有没有发现可疑人等。因为每(日ri)来石头山旅游观光的游客数量很多,这项工程简直浩繁得很。
翠竹的尸首被送去殡仪馆火化。白云寺的尼姑们都没出现在火葬场,倒是钟翠柏一个人下了山来在翠竹的尸首前哭得凄凄惨惨。方逸伟虽然工作忙碌,但还是被母亲叫到了殡仪馆,说是得送静安师傅最后一程。方逸伟不解,虽然从小静安师傅就疼他,但到底非亲非故,母亲的执拗实在令人不解。最后钟翠柏说:“你就当做是妈死了,你来送妈最后一程,行吗?”母亲说出这样晦气的话,方逸伟没法只好跟单位告假。赶到殡仪馆的时候,正看见钟翠柏跟翠竹做着最后的告别,她的眼泪哗啦啦的,边哭边喃喃自语地说着什么。刘凝波和谢凡站在她(身shēn)边,默默无语。看到方逸伟,钟翠柏召唤他过去,等他走近了,她拉起他的手放到翠竹手里,翠竹的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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