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明揣摩不出柔桑那漫不经心的表情。对于他几乎夜夜笙歌的应酬,柔桑似乎颇不以为意。白天明觉得作为妻子,她应该恼怒的,但是她很少恼怒,她总是一脸闲淡的表情,看不出有没有恼,又恼了几分。柔桑的世界似乎就是那个小小的画室,她的所有的精神都放在画室里,白天明不能引起她的注意,远在加拿大的女儿也不能引起她的注意,她极少和他谈论到女儿,她甚至极少和他谈话。
“那你早点休息,我先睡了,”白天明越过柔桑,向房间走去,蓦地,他又回过身来,对柔桑道,“今天白天的时候,女儿打电话来了,问我们好不好。”
柔桑的表情现出淡淡的笑意,她轻轻地答:“知道了。”便又转身走进画室去。
白天明看着掩上的画室的门愣愣失神。
而在白若昭的房内,向冰儿也愣愣失了神。她喃喃地问着白若昭:“月是谁?”
白若昭不理会她,只是从大柜里拿出一件外套套上,正要往外走,向冰儿从身后抱住他,道:“我知道月是谁,高中的时候,有一个低我们一届的女孩子,很会读书,但是家境不好,很小就死了父亲,还有个瞎了眼的双胞胎姐姐,是她,对不对?”
白若昭使劲掰开她的手,转身愤愤然地对向冰儿道:“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是我的未婚夫!”向冰儿喊起来。
白若昭蹙着眉头,狠狠地对她说:“谁让你躺到我床上睡的?不要以为你躺到了我的床上,你就想诬赖我对你做了什么,我喝醉了,我对你什么都没做,我很清楚!”
“那他们会信吗?”向冰儿阴险地笑着,一下就脱掉身上的公主裙,白皙的滑如凝脂的肌肤暴露在白若昭吃惊的目光中,她把手勾在胸前粉红色的裹胸上,冷冷地道,“只要我大声一喊,你的爸爸妈妈,我的爸爸妈妈看到这一幕,会相信你对我什么都没做过吗?”
许多怒火从白若昭胸腔里“噌噌”地往上蹭,他一下将向冰儿推到床上去,他的身子重重地压在她身上,脸对着她的脸,眼睛血红着。
迎着他恼羞成怒的目光,向冰儿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我知道爱情面前,我已经变得毫无廉耻了。”
白若昭颓然地松开手,他像一只斗败的困兽,翻身躺到床的另一边,他的目光泄气地盯着空荡荡的白色的天花板,那一片白讳莫如深。
“那方逸伟呢?你对方逸伟的,算不算爱情?”
向冰儿坐起身子,她伸手拿了床下的裙子遮到胸前,道:“我说过我一定会让逸伟来向你证明我的清白!而你,也要向我证明,那个司徒月也是子虚乌有!”
“凭什么?”白若昭忍无可忍,他坐起身子质问道。
“凭什么?”向冰儿冷笑,“这个问题,你留着问你的爸爸和妈妈,为什么这么钟意向大小姐我做你们白家的少奶奶。”
向冰儿已经穿好衣服,临出门前,她并不回头,只是淡淡地道:“其实,如果我不是向思明的女儿,或者向思明不是最有实力的银行家,那么我,向冰儿,怎么能进得了你白家的大门?若昭,你醒醒吧!爱情和婚姻,是两码事。”
向冰儿走了出去,当房门依旧被掩上,白若昭打了个深深的寒噤,他的耳边回响着向冰儿的话:“爱情和婚姻,是两码事”。那么,向冰儿对方逸伟有过爱情吗?白若昭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透过被子的缝隙,他看见窗外的天空挂着一弯下弦月,细细瘦瘦,期期艾艾。独怜下弦月,未挂初旬勾。白若昭的心重重地疼起来,月,月……他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眼皮随着西沉的弯月渐渐合上。
当下弦月隐去,一轮秋阳升起,又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月早早去“向阳坊”上班。蛋糕师,是她喜欢的职业。
刘凝波也已经约了白天明去医院拿阿残的化验报告单。坐在医生的办公室,医生对刘凝波说道:“刘医生,病人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刘凝波和白天明对视一眼,答道:“朋友。”
“那有没有其他直系亲属来呢?”医生问。
刘凝波道:“怎么,化验的结果很不乐观吗?我们是她很好的朋友,有什么事,同我们讲就行。”
“化验报告单显示血液成分里白细胞数量偏多。”医生谨慎地答。
白天明问道:“白细胞数量偏多,是不是可能是白血病的征兆?”
医生沉思了一下道:“刘医生,你知道咱们医院是全国最权威的,化验结果基本是不会出错的。”
拿了化验报告单,白天明和刘凝波沉重地走在病房外的通廊里,忽然,一个年轻男人窜到刘凝波身边,一下拽住她的手臂,力道凶狠,刘凝波立时疼出了眼泪。
……………………
大周朝,整个皇宫都在喜气洋洋,公主的婚事已经提上了日期,这回不会再延后了。
叶茗荃给袁弘德送饭,袁弘德已经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三日,不吃也不喝。
叶茗荃道:“将军,如果不愿意和公主成婚,大不了逃到北地就是。”
他的将军威武神勇,什么时候需要受制于人。
袁弘德没有说话,他想起那一日在这间书房里,唐莉来找他,他终是低下高贵的头颅乞求她:“要怎样才能让我见到凝波?我只想要我的凝波啊!”
“那你就和公主成婚,只要答应这个条件,我便告诉你那女子在哪里。”唐莉诡异的笑。
袁弘德没有拒绝的本钱。
……
说时迟那时快,白天明一下推开那个男人,将刘凝波拉到自己身后去。年轻男人冷笑起来,刘凝波的目光越过白天明的肩膀看清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康浩。
离婚一月不到,康浩却清瘦了许多。他依旧衣冠楚楚着,一副纨绔子弟吊儿郎当的模样。他的身旁跟着一个衣着性感的妙龄女郎。女郎挽住康浩的手臂,娇滴滴地道:“康浩,她是谁啊?”
“我前妻。”康浩回答这话的时候,竟是一脸骄傲的表情。
“你离婚了啊?那为什么还要叫我来堕胎啊?”女郎一脸无辜的表情。
康浩捏了捏女郎的下巴,道:“因为我不确定你肚里这个是不是老子下的种。”
刘凝波并不想再和康浩纠缠什么,她拉了白天明的手臂快速向电梯口走去,康浩却伸手拦在他们跟前,他微抬着下巴,习惯性抖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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