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蠢货啊,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谁还给你们保障漕运?郭炜斟酌了一下词句,在“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之类的发挥后,把刚才那句俗语修饰修饰也写了上去,再随手放起。
…………
“定难军节度使1李彝殷以折德扆亦为节度使,与己并列,耻之,塞路不通天使。上谋于宰相,对曰:‘夏州边镇,朝廷向来每加优借,府州褊小,得失不系重轻,旦宜抚谕彝殷,庶全大体。’”
来了来了,考验终于来了。
郭炜在案几上一张张的翻阅着公务条陈,一张张的写着批语,最后感觉事情都不算太难处理,也就是需要斟酌下遣词造句而已,情绪正在逐步松懈之际,新翻开的黄麻纸上简短的几列文字却让他精神一振。
文中所述事情并不复杂,短短几句就说清楚了,但是处理起来却不可能太简单。奇妙的是,这里说了宰相的意见,却没有提是哪个宰相,也没有提到郭荣的最终意见。很显然,这算是一次抽查考试了。
李彝殷,就是那个后世那赵保忠的祖父、李继迁的族祖?折德扆,就是静难军节度使2折从阮的长子,新近在府州设立的永安军的节度使,也是后世所称的佘太君的父亲?一个是后世叛逆西夏国的前辈,一个是后世忠良折家将的前辈,这个昏聩的宰相是谁?太师、中书令冯道已经在显德元年四月薨了,守司徒兼门下侍郎、平章事、弘文馆大学士范质?守司徒兼门下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李谷?中书侍郎兼礼部尚书、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王溥?中书侍郎、平章事判三司景范?
好吧,这个时代真正能够看穿后世的只有郭炜一个人,这事的确怪不得宰相。但是历史和现实总是很清楚的吧——
夏州的李家和府州的折家同属于党项人,而且是世仇,在这一点上朝廷应该是不偏不倚的吧;夏州是历来的边疆重镇,而府州确实狭小新立而且差点被石敬瑭割给契丹,看起来一点都不重要,这样看确实是要偏袒李彝殷了。
但是,夏州只是名义上的边疆重镇好吧,李家从李彝殷的族祖李思恭开始,在夏州已经事实割据了多少年啊,也就是名义上一直奉中原为主,实际上朝廷哪里管得到?哪次中原出了叛镇,李彝殷不是出兵观望试图火中取栗?李守贞的三镇之『乱』那次,李彝殷不就趁机打劫了延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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