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漠北的时候,臣每日只能在黑暗中度过,那时候臣还以为自己的眼睛早已瞎掉了呢,而且臣那时候双腿已经废了若不是母亲苦苦哀求漠北单于,赐臣一条生路,说不定臣早已...”丁旭斌说着哽咽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才继续开口,“而后,漠北单于用臣作为筹码要挟母亲,只要为他生下一子,便可放我一条性命,母亲当时宁死不从,其实说出来臣也很是心酸,因为她心里...一直都有您...她怕自己若是被漠北单于玷污了,便再也无法回头了!”
莫志云听着心被抓了起来,“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丁旭斌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之后母亲为了明哲保身将漠北单于灌醉后将自己的贴身丫鬟献给了他,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母亲一直假装怀孕,直到孩子生下来,漠北单于都以为那是他的亲生骨肉。”
莫志云听着皱起了眉头,“也就是说...在这之前,他们已经育有一子?”
“是的,不过是借别人的肚子。”丁旭斌如实说到。
“那现在掉这个是谁的?”莫志云忍不住问道。
“也是漠北单于的...”丁旭斌重重的叹了口气,“漠北单于...为了拴住母亲,如果他不从,便要血洗兰殇。但是您也看到了,无论母亲做多些努力,仍旧挽回不了局面,她只能任凭漠北单于的摆弄当一个傀儡,其实她心里比谁都难受!所以圣上!若您出征攻打外敌,可否绕过母亲?她是无辜的!每夜入睡前她都会望着兰殇的方向!她的心一直都在您身边,可怜她一介女流...根本没有什么能力保全自己,恨也只恨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母亲任人欺辱!却未能扭转乾坤!”
“唉...”莫志云面容复杂地摇了摇头,这么说来,也就说的通了,为何给自己写密函时会写上思念圣上已久,可见了面却是如此冷淡,原来翕然这些年一直都在忍辱负重。
“圣上!臣恳请您能绕了母亲!她是无辜的!”丁旭斌喊着就忍不住哭了出来,泪滴顺着眼角滴在了地上。
莫志云握住了他的胳膊,“放心吧!朕心里都有数,是朕...对不起她啊!”
丁旭斌眼角划过一丝几乎不可见的狡黠,只要两边打起来了,自己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吧!
“圣上没有对不起母亲!您是一国之君,从大局着想您的所作所为是为了黎明苍生!兰殇有您,是为大幸啊!”丁旭斌乘胜追击着。
“唉...”莫志云忍不住叹了口气,什么天下大幸,为了天下却失了自己的那颗会跳动的心,他自己都数不清楚,有多少无数的夜,是怎么熬过去的。
“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去吧!放心,你母亲的事,朕会认真对待。”莫志云说道。
“罪臣告退。”丁旭斌也没有多留,恭敬地后退了三步后才转身离开。
空荡荡的御书房又只剩莫志云一人,他抚摸着熟悉的桌子,曾几何时,东邻翕然还为自己磨墨,只是过眼云烟,自己的解语花,就变成了别人的阏氏。
他内心煎熬地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眼前竟然也变得模糊起来,恍惚间似乎有个人影站在自己面前温婉地笑着,是那么明朗,那么娇弱,“翕然...是朕负了你...是朕负了你啊...”他长叹一声狠狠地拍打着自己的额头。
“翕然...早在山崖下,朕就应该松开手和你一同坠入万丈深渊才对的...若朕那样做,你的心里,是不是就永远装不下别人了?”他自顾自地说着。
而他并不知道的,在门外,赵亚卿因为久久没等到莫志云,便来到了门外,竟然听到了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由得心凉半截,就连手指也僵住一动都动不得。
她费力地扯了扯脸,原本想笑的,可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挂满了脸颊,自己无论多努力,都比不上那个东陵翕然,凭什么...都已经沦为了和亲工具,甚至怀了别人的孩子,他连这些都不在乎吗?相比较之下,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赵亚卿捂着嘴痛苦的跪在地上。
自己究竟差在哪里?论美貌论学识自己哪点不如这个灾星!赵亚卿死咬着嘴唇逼迫自己不能哭出声来,就在这时,一条手帕伸到了她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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