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见父母面色略缓,这才松了口气,将陆如雪送与他的“金丝软甲”承了上去。
“去年北境安定,父皇甚慰,岁初恩赏中就有此物。只是为父记得,赏赐直接送来了北平王府,你这件又是从何而来?”
“此物原是儿子先从陆小姐处得来的年节礼,皇上虽对此物大加赞赏了陆府的三少爷。可儿子知道,这东西并非出自陆崇宇之手,而是陆小姐研制加工偶得。…”
如果说陆如雪只是会些医术,倒也没什么可吃惊的。可这“金丝软甲”却是不同,行军打仗之人,最看重的就是性命。
所以燕王未等儿子将话说尽,已出言打断。
“你是说,邸报上皇上曾因此事佳奖太傅府,背后所为者,却是陆府的这位小姐?这怎么可能?”
别说太傅府一向是诗书传家,就是燕王府这样的武将府第中,也未有如此能工巧匠。
燕王盯着儿子,想从他的表情眉眼间,看出些端倪。可穆玄阳句句属实,未有半句欺瞒,根本不在意父王的瞪视。
“是,…”女子私相授受,原是于礼不合。只是穆玄阳知道,只要将此物推说为节礼,再小心应对,不引起父母的反感。这东西反而会成全了他和陆如雪的这段姻缘。
“儿子怎敢欺瞒父王。”穆玄阳话尽,眼露真诚,半点儿不退。
“好,好!”燕王一连说了两个好字,这才看向王妃。虽说内宅女人不主外事。可身在帝王家,主内事主母,能有奇巧心思,遇事敏锐聪慧,倒是成全了儿子。
更何况现下太子病重,命悬一线。皇上更是风烛残年,不复昔日神采。他久寂的心,早已活络。且儿子久居京师,能得此女及太傅府相助,再有魏国公从旁斡旋,何愁大事不成。
燕王妃这才算明白,儿子看中此女,并非单因此女才貌出众,而是打从心底里被其吸引。
她一时间,倒不知是该反对,还是该支持。心中甚是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