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雪在,一定可以认得出,这说话之人,正是那日在汤府后花园,站在汤诸方身后的其中一人。
此人姓金名鑫,其祖父辈不过是商贾出身,如今到了他这一辈,家中产业日渐凋零,这才不得不巴结着汤诸方这样的人。
说穿了就是个无利不起早,唯利是图的小人罢了。
所以一听说汤诸方进京就直奔陆府,以为汤府这是打算要和陆府联姻。所以急巴巴的赶了过来,一直等到了现在。
见汤诸方回府,自然是逢迎拍马的说了一大堆的好话。可这些话如今听在汤诸方的耳中,却成了一种讽刺。
“金兄这是赶着来看在下笑话的吗?”
这金鑫一听,就知汤诸方此去陆府只怕是碰了壁。
忙收了脸上的笑意,换上一脸的担忧。这换脸的速度,可丝毫不慢于川剧的变脸。
“汤兄这是怎么了?可是那陆府拒绝了汤兄的好意?”
“依在下看来,想来是那陆大小姐矜持,年纪又小。陆府这才不好一口就应承下这桩喜事。这事汤兄不如从长计议!”
如果说汤诸方是脸皮厚,那这姓金的可就不能用“厚脸皮”三个字可以形容的了。而应该用“涎皮赖脸”四字,方能配得上此人。
汤诸方原本还一腔怒气,经这金鑫三言两语的一劝,这火气竟真的减了三分,脸色也不再阴沉的难看。
命下人们让座奉茶,竟然和这姓金的聊起了此行去陆府之事。
金鑫正愁找不到溜须拍马的机会,见汤诸方愿意与他恳谈,当然要投其所好。眼珠上下左右的震动个不停,阴馊之招是脱口而出。
汤诸方听的眉飞色舞,只差没拍手称快了。
“金兄不愧为笑面虎绵里针,汤某能有幸得金‘军师’之相助,实乃汤某之福也!”
金鑫见汤诸方,竟已“军师”二字称呼于他,脸上再难掩得意之色。
二人朋比为奸沆瀣一气,关起门足商量了有一个多时辰。汤诸方更是传酒布菜的,与金鑫痛饮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