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就在眼前,那两个暗黑的黑油门环,现下看着,竟觉得无比亲切。她缓缓伸出手去,知画早一步叩响了铁环,立时有人来开门。
一张圆圆的脸露了出来,木瑾差点叫出来:红杏!
里头又有人迎出:“谁呀?”出来一个年轻妇人,木瑾眼眶一热,情不自禁跨前一步,张口:姨娘......
陶姨娘微笑点头:大小姐!
木瑾陡地僵在原地,正待说什么,忽里屋一阵响声,绿柳的声音传了出来:“小姐!”
陶姨娘忙回身掀了帘子进去,木瑾一怔,也随了进去。
但见床上一人,正一脸通红,横眉怒目地靠坐在被子上,一个药碗翻在桌上。绿柳蹲在地上用抺布在吸地上的药汁,胸前衣襟上是斑斑的黑褐色印迹。见陶姨娘一行人进来,红着眼,站直了身子,让于一边。
床上的人与木瑾的脸堪堪对上,双方俱一震。
陶姨娘上前紧走一步,一把按住木秋的肩:“秋儿,怎的起来了?快躺下,可别受了风。”
木秋惊愕地瞪着木瑾的脸,双眼迸出惊天的怒气来,抬手指着木瑾:“你是谁?”
陶姨娘一把抱住状似疯颠的木秋,惊叫:秋儿!”又抬头歉意地对木瑾说:“大小姐,秋儿昨儿受了凉,烧糊涂了,莫见怪!”
说着,一使眼色,边上呆立的红杏忙上前一起把木秋半推半搡地扶上床,掀开被子盖了,又拿一旁的湿棉巾拧干了,覆在她的额头。
木秋被她们两人捺在床上,逐不再动弹,只一双眼晴惊疑不定地瞧着呆立的木瑾,竟静了下来,眼中神色变幻莫名。
木瑾自进来就呆在原地,心脏一阵一阵地抽搐,双手抓住一旁的椅背才不至于失态。
看着前世的自己活生生地立于自己面前,十五岁的自己那么娇俏,正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正是肆意开放的时候。木秋长得好,既不像陶姨娘也不像木老爷,不,脸廓像陶姨娘,尖尖的下颌,这会子额上正搭了厚厚的的棉巾,我见犹怜。木瑾见了这样的自己,竟有一种恍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