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延庆迟疑一下,还是缓缓点头道:“前番陛下偃旗息鼓,没有追究夏侯阀,确实有些不良的影响。”
“那不是张玄一在压寡人吗?!”初始帝腾地站起来,厉声喝道:“那个老牛鼻子,现在怎么不阻止那些门阀觊觎神器了?!”
“……”左延庆摇摇头,看着愤怒的来回踱步的初始帝,没有说话。
初始帝在湘妃竹席上负手猛走了几步,突然站定,双目冰冷的看着左延庆,一字一顿道:“必须要让他们明白,寡人不是好欺负的了!”
“陛下要拿谁开刀?”左延庆冷声问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初始帝沉声道:“夏侯阀!”
“说起夏侯阀,”左延庆想一想,缓缓道:“近日京中流言四起,都在传说新修的黄河大堤,之所以不到一年就决堤,皆是因为工部为了多卖田,私改了河堤的设计图,导致河堤根本无法承受洪水的冲击……”顿一顿,他幽幽道:“灾民们情绪很大,有人扬言要包围尚书省,让朝廷把高广宁交出来!”
初始帝一动不动,仔细听着左延庆的话。
“工部是夏侯阀的重要财路之一,高广宁自从投靠夏侯阀之后,所有的工程营建、兵器制造,都成了夏侯阀的盘中之餐。”左延庆轻声说道:“如果能借机拿掉高广宁,把工部夺回来,非但可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还能断夏侯阀一条财路。”
初始帝微微颔首,显然颇为意动。
“只是此事还未查实,”左延庆微微皱眉道:“如果不能做成铁证,恐怕是动不了夏侯阀这条走狗的。”
“你的意思是?”初始帝轻声问道。
“先暗中调查,待掌握确凿证据,再利用灾民的呼声,一举拿下高广宁!”左延庆轻声说道。
“那样黄花菜都凉了!”初始帝却断然摇头道:“夏侯霸那个老东西最是警觉,你这边一查高广宁,他就马上会做出应对!”
“陛下言之有理,”左延庆忙问道:“不知陛下的意思是?”
“灾民情绪很大吗?”初始帝却反问一句。
“非常大。”左延庆点点头。“他们家园被毁、流落京城,已经数月了,早就到了爆发的边缘。”
“好!”初始帝却赞了一声,弯腰凑近跪坐在那里的左延庆,压低声音吩咐道:“你回京之后,亲自指挥缉事府的密探,把灾民煽动起来,让他们去找高广宁的麻烦……”顿一顿,初始帝厉声叮嘱道:“千万不要走漏风声!”
左延庆点头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