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崖壁前的乱石好像听到命令一样四散躲开,然后在二人后方轰然落下。“记住,修路就是修心,等这通天的神道修成,你就算出师了。”
绝壁山崖下,蒋辽对着师父双膝跪倒,行了一个大夏王朝标准的师徒之礼。
…………
蒋辽身着短衣,左手拿着一根二尺多长,婴儿小臂一般粗细的钢钎,右手轮着一只足有百斤重的巨型铁锤。
金石轰鸣声中,石屑纷飞,渐渐有一个又一个台阶出现在北崖坚如钢铁的绝壁上。但是比起插入云端的山峰,这些台阶渺小的就像帝国郢都万里城墙上的几块黑砖,就像王朝南海碧波万顷中的一个浪点。
一个时辰过去了,一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这个如熊一样壮实的少年就这样毫不停歇的捶打着山岩。
不论狂风暴雨,白天黑夜,都能听到天烛峰北崖轰然而起的金石交鸣之声。
偶然有人从山崖下路过,对着石屑灰尘间的少年很是疑惑,不知道他为何跟这矗立的山崖作对。有几次,两三个朴实的老农大着胆子走到跟前,看着山崖前石屑里一脸疲惫,眼光却格外精亮的少年摇了摇头,以为是哪家的子弟疯掉了,只是默然扔下几个馒头就离开了。
方圆几十里的人们渐渐都知道,天烛峰北崖有一个疯子,手里拿着铁锤和钢钎,日夜不停的凿击着山崖。竟是要在通天的崖壁上开出一条石道!
他们不知道的是,蒋辽手里的钢钎越换越沉,铁锤也越来越大,每一锤砸下去崩飞的石屑也越来越多,蒋辽就像一个开山的巨神,在乱石飞舞,狂风呼啸里,一往无前的砸下去。
砸在钢钎上,砸在山岩上,砸在道心上,崩出铁花,崩出石屑,崩出一丝丝凝练的天地元气。
蒋辽的道心好像被放在铸铁的砧板上反复捶打一样,越来越凝练,越来越坚韧。
直到有一天,整齐的石道已经修到了几十丈高,蒋辽看到崖壁缝隙间生长的一朵白色的小花。
那花朵很小,如米粒一般大小,孤零零的立在绝壁间的缝隙里。洁白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动,蒋辽看着微风中孱弱的小白花,脸上露出孩童一般灿烂的笑容。
宁静的道心忽然打开一条缝隙,天光乍泄。
蒋辽好像看见了这朵花的过去。
从一只飞鸟的嘴里跌落在此间。它没有抱怨生存环境的艰苦,没有放弃自己内心灿烂的追求,依靠可怜的雨露,顽强的生长。
终于等到有人越过数十丈高的崖壁,来多它的近前,欣赏它花开素净的美丽。
见花,见道,见天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