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无意间总是落在徐风身上,余下的比赛好像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直到此时,汪明明才理解父亲在赌场里的作为――爽快的拿出所有的工位,让徐风随便挑。徐风确实有这个实力。父亲看人的眼光果然犀利。
平日里,管事们都是锦袍长衫,装扮的既尊贵又文雅,只有在大算之日,为了方便动作,人人都换成了短衣打扮,宽大的短袖外面是扎紧袖口的锦缎,看起来不像钱庄里地位尊崇的管事,倒像是水陆堂口搬运货物的劳工。
只有仍然穿着长衫的徐风是个例外,在一众管事当中,显得格外扎眼。
汪明明隔着无数个座位,遥遥的看着品着茗茶的徐风,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
汪明明不是只会胡闹的大小姐,实际上她也是汪家大部分生意的经手人和大掌管。她清楚的知道钱庄账目的复杂程度,不是简单的数据加减,还有计算利息和日期,甚至对不同顾客的利息也是不同的,能够用心算把这些准确的计算出来,先不说经商谋略上的高低,但论筹划与计算,徐风就已经是个天才,能把大算头名的记录缩短一半,更是天才中的天才。
一向以经商和筹算能力自负的汪明明彻底的感受到了自己在徐风面前的差距。从来没有佩服过人,特别是同龄人的汪大小姐,被徐风展现出来的神技彻底折服。
汪明明突然想起在天一阁的雅间里,徐风伸开手掌,说半年要赚五百万两银子的瞬间。当时自己还嘲笑徐风,现在虽然知道那仍然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但心里已经不再有半点轻视。
直到第二柱香燃到一半,才有一名中年管事算出了自己的结果。
随后,陆陆续续又有人计算完毕。越到后来,完成计算的人越多,直到第三柱香将要燃尽,最后一名管事才满头大汗的报上自己的结果。
完成大算的管事们个个累得长吁短叹,学徒们拿来热水,毛巾,香茗等物什伺候着自家的管事,稍作休息。
汪四海对堂下的众人勉励几句鼓舞士气的话语,站在旁边的老者开始宣读大算的结果。
老者虽然须发皆白,依然中气十足,隔着数十丈的距离,徐风隐隐感觉到老者身上散发出一种说不清的清朗。
竟然是一名修行者!徐风暗想。
徐风转念又一想,也不觉得十分奇怪,只要有银子,就请得起修行者,衡水黄家大概有十万金的家底,能够请动像灰眸禅师那样的修行者,汪四海家底何止有百万,手下有修行者更是不足为怪。
汪四海识人奇准,为人豪爽,即使不依靠银子请来修行者也是正常。
修行者与银子的关系徐风猜对了,但是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却并不是汪四海花银子请来的,也不是汪四海主动结交的。其实如果是天启中境的修行者,能够从老者清朗淡渺的气息中知道,此人来着郢都,来自三清道坛。
“淳化五年,埠丰大算,头名,徐风!”
随着白须老者的话音,众人纷纷热烈的向徐风点头致意,徐风也与大家拱手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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