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没有单独的房间,砖垒的通铺有五六丈长,几十个铺位,每个铺位放着简单的草苇子,客官可以用自己带的铺盖,也可以用店里提供的已经黑的快要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被褥。
三座用黄泥糊着砖石简单砌成的大火炉,分立在铺位前面。火炉里面燃着廉价又耐烧的硬柴,巨大的烟囱直通房外,炉子上坐着黑乎乎的大铁茶壶,沸腾的水汽夹杂着房客身上的汗味,脚臭味,铺盖的霉味,混合成一种奇特的味道,充满整个空间。
小城镇里的这种客栈,都是给外出谋生计的穷苦人住的,赶脚的车夫,做小生意的贩子,到郡府或京都谋前程的穷书生,更多的是落魄江湖的混子。可谓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一字排开的客栈后边是一个半人高土墙围成的小院,院子四周都是放车马的棚子,储存着一些草料。
徐风捡了一个稍靠门口的位置,铺好铺盖,安顿下蒋辽,准备凑合过这一晚。
时辰尚早。
火炉旁,十几个人围坐在铺位上喝酒赌钱,火光映着男人们发红的脸庞,赤裸的肩膀,营造出热烈的气氛。劣质的曲酒越喝越燥,赌注越下越大,不知不觉间两个时辰过去,夜已经深了。输了几两银子的汉子不依不饶,嚷嚷着要重新开始。虽然喧哗的声音很大,通铺上睡的人也是鼾声如雷,劳累了一天,胡乱填饱肚子,向小二讨一盆滚烫的热水泡过脚,十分解乏。没有睡着的也不愿意惹这一群赌钱的汉子们,像徐风一样闭着眼睛各自想着心事。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要夜起。说是书生,穿着读书人才穿的长袍,可这长袍明显宽大许多,像戏服一样套在身上,满身有误,头上的万字巾也是歪歪斜斜,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就解开裤腰。
这样的客栈根本没有专门的厕所。住店的都是男客,晚上小解就冲着屋子东北角,墙上造开的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尿在里边,顺流而下流入客栈外边的茅坑里,方便完了,在旁边水缸里舀一瓢水一冲就完事了。寒冬腊月的客人连屋门都不用出。
书生解开腰带,冲着那个洞,闭上眼睛就开始放水,突然一阵寒风从洞外直往屋里灌,冻的那书生一阵哆嗦。
伴着一阵清风,屋外黑暗的大道上出现一男一女。
女的说道:那小子就在里面。
另一个人道:门主只是让我们摸清事情的缘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再有几个时辰天就亮了,我们还是等一等吧。
“师兄说的也是,白日里我已经观察过,只是个刚刚开悟的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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