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巷偏僻之处,来往行人稀少,过了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街头不远处探头之人,又转身疾行,前往另一个方向。
那边所通之处,正是棉柳街,这条街是渠水镇最繁华的地带,此处所居之户,非富即贵。
这人一路沿棉柳街而去,来到一家门庭宽阔的宅子外,匆匆上了石阶来到侧门,轻叩两下,很快就有人开了门,他低声跟守门的说了几句,守门就侧身让步。
大门重新关上,一切都被隔绝在外。
没过一会儿,宅中就传来一声高亢的人语。
“你说什么?真看见了?”问话的是个干瘦的老头,细小的眼睛里,在说话的同时射出一道利芒。
被盘问的男子瘦瘦小小,捣头如蒜,连声道:“绝对错不了啊老爷!林家的妇人看得清清楚楚,小的怕她想骗取银钱,就跟过去看了,那妇人没说假话,就是那个贱婢!”
贱婢!
杨老爷将手中的茶盏“嘭”重重地拍在桌上,茶水应声四溅。他身前的人吓得脖子一缩,把头垂到胸前,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
屋中的动静不小,外面的下人冷不防一惊,发现声音传来的方位后,又继续做着各自的活。
两年前二公子的死,给杨老爷的打击不小,他本来就暴躁易怒,现在更甚,有时候突然动怒,捡着桌上的茶盏就砸,府里的茶具都换过六十一套了。
这回又是什么事?
下人们猜疑之际,杨老爷沉着脸,从齿缝里逐字逐句道:“贱婢!贱婢!都是因为这贱婢!她一定没想到,老夫每日每夜,都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为报我儿丧命之痛!”
男子垂首而立。
两年前,冲喜并没能为杨二公子续命,杨二公子苟延残喘不到一个月就暴毙了,杨氏夫妇悲痛交加,认为要是没有那幺蛾子,儿子就一定不会死,一切都是那贱婢的错!
时隔两年,失子的恨不但没有淡去,还越发深入骨髓。
杨老爷胸口起起伏伏,半晌,归于冷静,他斜睨着跟前的男子,阴****你过来,有件事,老夫要你马上去做……”
丽阳高挂,转眼就到了正午。
秋冬干燥,日头当空时,镇子街道的石板路上,水迹渐渐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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