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寒战,她紧了紧衣服,就往家的方向奔去,跑开了一段,她回过头朝着莫晓兰车子的方向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看着骨瘦如柴的易娉,莫晓兰哪里放心就这么走开,她就这么坐在车里,看着眼前那一抹湖蓝色的背影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刚欲启动发动机挂挡离开,莫晓兰看见了躺在副驾驶上的一袋药,是自己給易娉买的退烧药无疑,掏出手机,才发现自己竟没有易娉的手机号码,无奈,莫晓兰只好驾车离去,胡同转交的地方,有一抹年迈的身影矗立在昏黄的夕阳下,老人花白的头发在风中摇曳着,只见她看着莫晓兰的车子缓缓离去,站了好久,才转身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一路小跑着回家,发现自己家里的大门紧闭,易娉暗自庆幸自己出门的时候带了钥匙,取出小兔子钥匙扣的钥匙打开门,家里静悄悄的,桌上嫣然还放着易娉接到奶奶的电话跑出门去的菜(BJ烤鸭和鱼头泡饼),上面冻出了一层白色的油花。易娉没敢多想,跑到了爷爷奶奶的房间,没人;再跑到了自己的房间,衣柜打开着,地上还有散落着的易娉的干发巾。种种迹象表明,自那天易娉离开家里之后,再也没有人来过。
易娉的心里越发的害怕起来,她慌了,六神无主,匆匆忙忙跑下楼,身子撞到了转交的木头扶梯手柄,生疼。只听见“哐当”一声,一个东西飞了出去,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易娉小跑着去找飞出去的不明物体,寻了一圈,终于在一张小板凳的下面看到了它,原来是自己的手机,正所谓慌乱中的人智商很低,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估计就是这种状况,当看到自己的手机,易娉才意识到自己完全可以打电话給奶奶。
弯腰拾起电话,易娉看到在小板凳一旁的编织袋下面有一个信封模样的东西,出于好奇,易娉将它拾了起来,打开一看,其中一张是泛黄的老照片,照片的背面写着【易?莫】,照片里有两个青年,一个英姿飒爽穿着中山装眼神透亮,一个秀气儒雅穿着白衬衫笑容可掬,易娉看着手中的老照片,只觉得其中英姿飒爽的哪一位,眉宇间竟有些像自己爷爷的模样。照片中两人并排站着,手臂挨得很近,可见两人关系不错,背景似是在一条河边,看服饰能判断出是夏天。
易娉自小就和爷爷奶奶在一起生活,爷爷的老部下和老朋友自己都是见过的,有好些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现都已过了花甲的年龄,可是照片里的这位,自己是从来都未曾见过的,想着爷爷的旧友不少,但是因为从部队里退下来,爷爷回了BJ也没有啥作为,清高的易老爷子也就不曾与旧友频繁联络。想到这里,易娉倒也觉得有张老照片不足为奇。
再打开信封,掉出来一张明信片,明信片的图案是兰花,是爷爷最喜欢的花,背面刚劲有力的写了几个字【时隔四十载,共聚盛欢颜】。落款的日期竟是十天之前,这让易娉觉得有些蒙了,未曾听爷爷说过要见什么人啊,怎么偏偏才爷爷出事之前,莫不是去见过这个人?那么爷爷出事和他会有什么样的联系呢?
易娉来到餐桌旁坐定,看着手中的明信片与照片,一种莫名的情愫涌上心头,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女人的第六感,直觉告诉他,爷爷和这个人必定有着什么联系。掏出手机,电量不足,显示还有10%的余电,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几条短信及微信提示,易娉打开通讯录里的最近通话记录,奶奶的、同学的、教导处的、还有一个陌生号码(尾号6188),打了一次。
不假思索,易娉就拨出了奶奶的电话,听筒里传来了一阵忙音,随后只听见电话另一端“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通,请稍后再拨。”易娉再打、再打,反复尝试了很多次,但是电话那端始终是无人应答的状态,一阵阵寒意由脚底蹿了上来,让易娉觉得发慌,她在这个城市没有多少朋友,更别说现在能帮的上自己的人了,脑海里迅速着转动着,此时的易娉已然没了主意,不知道如何是好。
对了,打给黎冉,她和奶奶一起不见的,打给她问问。虽说之前自己在陆晖的办公室里,向她求助,电话一直都没有打通,也不见有黎冉的电话回复,但是易娉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病急乱投医,六神无主。电话拨出去没几声,就被接了起来“喂,黎冉吗?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我爷爷还好吗?奶奶在哪里?”一口气易娉问了三个问题,这也是她最为关心的三个问题,问的急迫,差点没给口水呛到。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电话的另一端,安静的出奇,比起易娉的激动和急切,黎冉似乎冷静的出奇,简简单单的丢下这么十个字,便不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