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琰儿,十九年前,城濮之败的耻辱,今日已经洗清。”
“整个天下都已然知道此战我们赢了,我们还要战下去吗?”
若敖子琰目光坚定。
只有一个字:“战!”
孙侯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紧紧扣住他的肩头郑重说道:“可是我军面对四国,十三万大军前来,已经伤亡过半,再战到最后,晋军无人幸存,我楚军十三万儿郎能回去者五中存一。”
不认同地道,“这样一命换一命的战争,不值。”
“我们退兵吧!”
“不!”
“你要想想后方军粮已经多日未达,仅靠着我们自行解决,又能支持多久?”孙侯闻言板起脸来,隔空看着他大喝道,“琰儿,大局为重,不要胜负用事!”
巨大的喊杀声一轮轮响起,若敖子琰站起,黑色大毫在夜空下猎猎翻飞,双眼沉沉看着前方胶着的战局,缓缓说道,“这不是我个人得失,而是楚国进军中原战略的得失。”
“但是郑国之围已解,赵穿已经离开,此战你已扬我楚国之威。若再打下去,杀戮太重,必会成为不义之战,为天下诸侯所诟病。”
孙侯低头看着此时不肯罢手的若敖子琰,一只蒲扇的大手重重落在他的肩膀上,第二次道,“所以退兵吧!”
“诟病?”
“他们敢吗?”
若敖子琰冷笑一声:“当年晋人无信,可有诸侯敢于晋文公,晋赵盾面前谩骂吗?可我楚国当年就是太讲信义了,被中原人诟病了十九年,嘲笑愚不可及。”
“外祖父,这已经不是当年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大义为先的时代了。”
“周天子拥有大义,却无法号令诸侯。八百诸侯混战,至今所存不及当年十之一二,天下终有一日会再度归一,但不是靠着这些虚无缥缈的大义归一。”
此时天空带走最后一丝余辉,渐渐暗下来。
若敖子琰俊美无俦的容颜融于漆黑无光的夜色之中,就像是黑夜中的帝王,执掌一方生死,平静地向他陈述着时代的剧变,“所以我不怕天下人诟病,因为历史是属于胜利者书写的!”
“我们楚国一定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孙侯闻言微微一愣。
突然直觉有些看不清眼前的孙女婿,落在他肩膀上的大手甚至有一丝颤抖,但是他依然重重说道:“纵然天下人不信,可是老夫还是会信!”
“那这天下间再添一个晋文公,外祖父也愿意看见吗?”若敖子琰闻言站起看着他,大声问道。
“多了第二个晋文公又如何?”
孙侯挑眉不屑道,“难道我楚国有你和凰儿,还有令尹,我们这些老家伙在,就会输给晋国一个姬流觞和赵盾他们吗?”
不以为然大笑出声,“琰儿,你是不相信我们,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我们楚国能赢晋国一次,就能赢两次,最后赢得四海九州,心悦臣服!”
“这才是功盖武王的千秋霸业!”
“所以退兵吧!”
“功盖武王!”
年轻的王者站在战车上,夜空之下,他的身形好似一柄擎天巨剑,劈开整个九州往后十年的铁血大战,良久闻声大笑,这何尝不是他想要的?
手臂一抬,便又要下令继续进攻,后方忽有马蹄声传来,一骑快马从后方不断接近交战的疆场。
“让让!”
“我有清统领急报!”
传信兵从后方横冲直撞了过来,同时大声喊道:“大帅!不好了!后方大营粮草被烧……奴隶暴动!”
“大……帅……为什么?”
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两眼大睁,怔怔看着高居战车之上正面色森寒地看着他的若敖子琰。
随即捂住胸口,缓缓倒了下去,指缝间一支羽箭透体而出,尸体跌落马下,“噗通”之声,久久回荡在楚军之中。
所有人都定在原地。
就连孙侯想要喊一声“住手!”已经慢了,然后回头不解地大声质问道,“子琰,你为何杀他?”
若敖子琰缓缓回顾四周,所有听见刚才那句话,看见那一幕的将士甚至士兵们,在接触到他的目光后,都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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