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大人,你怎么也这样说?”
小黄林不甘心地回转道,“叛军是我们想当的吗?太女又是我们命令杀得吗?……”
“我们只是领公粮的。”
“迫不得已的……”
小黄林私心里甚至觉得太女那么好的人,他们这么多大楚儿郎去杀一个有孕的女子简直不齿。
而且那是太女!
把他们这些寒门,平民,奴隶当人看的太女,为了他们在楚王,在令尹面前据理力争的太女。
甚至那一晚,他们都发誓要效忠的太女。
可是转眼间,这大楚的天就变了!
上面的大人物。
成了曾经的虎贲都尉大人。
“为了杀太女,我们也是拼了性命,拼着被天下悠悠之口戳着脊梁骨骂不要脸去杀的……可是还是杀不成!”
“就是,我可是拼着回去被我老娘打一顿竹板烧肉去杀的!”众兄弟愁眉苦脸地道,“估计我娘还要骂我们败了活该!”
吃了败仗又负伤在身的大好儿郎们,只要一想到这场东郊奇袭战的惨败和最后那一把火,纷纷暗道,“你们说那么好的农田,就这样一把火被大人烧了……今年这个冬天怎么办?”
“怎么办?”
“饿着肚子呗!”
有兄弟揉了揉“咕噜”乱叫的肚子,呸了一声,骂道,“现在军中的厨子下的米越来越少了,真怀念东郊的牛羊,那个肥的流油……”
“好吃啊!”
众人闻言流着口水,“什么一人赏十亩地,十个女人,现在那么好的田地都烧了,其他地方就算抢来了,谁又能种的出粮食来?养的出来这样肥美的牛羊!”
“还有这一身伤,我们若是战死了,别说十个女人,十亩地没有,我媳妇还要守寡!”
“我们自己知道这场内战真实情况就行了。”
刘亦坐在板车上抬了抬手,神色肃穆地看了一眼周遭巡逻而过的若敖氏部从道,“其余这些丧气话憋回肚子里去,都别说了,什么也改变不了!”
“是,都尉!”
众将士闻言郁卒地一拳捶在板车车身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咽下这口战败的恶气,目光愤恨地望着那长街尽头的层层楼台,宫阙飞檐中的始作俑者。
曾经闪耀荆南的大楚国都,这一刻,各国商旅早已纷纷撤出郢都,十二道城门封闭,甲胄森严,人迹罕至,渐渐失去了往日南方第一大都会的耀眼光芒,黯然沉寂。
……
刑狱司大牢里,一个因为此战而被遗忘的人却被放了出来。
牢头亲自为他解下身上的枷锁,脚下的铁链,舔着脸,看着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老人,笑着恭贺道,“司徒大人,恭喜啊!令尹大人已经颁布下恩典,赦免你们的罪行,您要官复原职了!”
“赦免?”
坐在草堆中的老司徒一身狼狈,双眼泪痕已干,讽刺地大笑道,“哈哈哈!老夫的独子都死了,我要这恩典做什么?”
“还有令尹大人?”
“哪又来的令尹大人?”
“那个把我儿拖下水,自己没死,我儿却死了的自封令尹?”
老司徒一身囚服坐在大牢里仰天大笑,反正已经把自己当做一个死人了,对着来人的脸重重“啐”了一口唾沫,唾骂道,“呸!就他也配?!”
“给驸马令尹提鞋都不配!”
“你!”
“敬酒不吃,吃罚酒!”
牢头闻言目光恶狠狠地指着老司徒,怒极骂道,“来人,给老大我把他摁在粪桶里,叫他满嘴喷粪!”
牢头一挥手,身后的狱卒一涌而上,要将他提起,摁进牢中那臭味熏天的粪桶之中,可是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慢!”
一众狱卒闻声害怕地散开,恭敬地让出道路来,齐齐颤抖地道,“令尹大人……我们就是想替您教训他一下!”
若敖越椒如今的威名已经传遍郢都甚至楚国上下,就连大牢中最狠的狱卒都自愧不如,他杀得那些大人物,他们终其一生,没有一次机会见过。
若敖越椒走进脏兮兮的牢房。
牢中,司徒南的身体平躺在地上,已经冰凉死透,双眼瞳孔放大,看着他漫步走了进来,而他只是冷笑了一下,没有一丝害怕。
可是老司徒却仿佛看到了仇人一般,又获得了极大的力量,疯狂地挣开那些钳制他的狱卒,冲上前去,要一口咬死来人。
“越椒,赔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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