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闾一誓死追随!”
若敖越椒点头,望着插着若敖六部战旗的西城门,命道,“好,那就带人冲开西城门,让整个楚国大乱起来!”
有人深呼吸一口气,想说:他们这不是陷害?那可是他们楚国两大支柱——令尹和太女。
可是碍于眼前男人的雷霆之威,无人敢开口,丝毫不怀疑有人多问一句,他身后赶来的若敖三部的人马会将他们屠戮殆尽。
刚才已经死了很多人。
他们的,太女的。
这一夜注定不会再安静下来。
……
也不管是不是犯禁,激烈的喊杀声不久后响彻都城,五成兵马司熄灭的大火又再度高燃,城楼上有人点起了烽火。
当厚重的城门上插着的若敖六部的军队,整个天地齐齐变色,带着若敖三部的部队和西城门上的令尹子般的若敖五部发生巨大冲突,有人就像手持屠刀一样劈开了城门,漫天的血光轰然而起。
天光大亮之时。
如狼的男人握紧战刀,双目坚定的望着前方的杀戮和火光,看着水潭中倒映的那张虎狼之相低语:“我发誓,这一世,我要让所有人畏惧我,却只能害怕地跪在地上!”
一颗乱世的贪狼星,在血腥的杀戮中崛起。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司剑他们出现却等到闾一的命令,刘亦知道今晚他们的行动失败了,他呆立在原地片刻,直到黄林拍了拍他的肩,“都尉,你怎么了?”
“没事!”
滔天的杀机,在浓云之后突显。
乱世的刀锋,划破冰冷的雨夜,终于在这个男人的手中举起,在大江之畔随着这场暴风雨的来临掀起滔天巨浪。
九州烽烟,从北方一夜之间烧至南方。
转瞬滔天,将所有人席卷在内。
“流匪作乱!”
“大火,大火!”
“南蛮部落入侵!”
……
当越椒重伤将死的消息传回到若敖府的那一刻,身在独院的周菁华连连摇头,眼泪不知不觉落下,不信地道,“你们骗我,他不会死!他一定会来接我的!”
“不……不,他没有死,他只是重伤而已,我哭什么?”
周菁华用袖子擦掉眼泪,语带哽咽道,“他说了要把整个楚国都捧到我面前……所以他不会死,也不能死!”
这个答应她的男人。
怎么敢不兑现承诺就死去?
禁军满身是血的冲进了她被关着的独院,紧随其后的又是若敖六部冲了进来,他们要将报信的带走,并罗列了越椒各种不敬不尊之罪,尤其火烧祠堂,五成兵马司动乱都扣在从来桀骜不驯的男人头上,甚至要连她一起锁拿。
……
前后活了两世的芈凰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郢都。
到处都是烧杀,到处都是悲泣之声,到处都是疯狂的大笑和破口大骂,大火,抢劫,血腥和血腥之间的碰撞,昔日的良民都脱下了道德和仁义的皮囊,变得好似凶残的野兽一般。
暴徒们撬开路边的店辅冲进去,杀了苦苦哀求的老板,老板的儿子见了也拿起刀,将暴徒杀死,然后看着满屋子的鲜血疯狂的大笑,随即冲出房子,也跟着疯狂的人流一同抢掠劈杀,有的人冲进店铺,将所有能吃的、能用的都带走了,吃不完带不走的通通砸掉、烧掉,不是为了利益而打劫,而是纯猝的只想着破坏和发泄。
到处都在有人杀人,到处都在有人被杀,到处都是肮脏的尸体和烈烈的火苗。
有的人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酒瓶在大衙上晃荡,一边喝酒一边挥着刀大哭,边哭边叫道:“天神降罚!天神降罚!”
绝望的空气和疯狂的情绪在郢都的上空飘荡着,浓郁的死亡之气弥漫了整座皇城。
这样的楚国,还是她想要守护的国家吗?
芈凰突然觉得浑身发寒,手脚冰冷。在五成兵马司放火,制造混乱,是她制定的策略,只是为什么会整个都城也烧起来。
在绝望的情绪和无妄之灾突然到来的时候,在有心人的挑拨和暴徒们欢呼庆祝的时候,整个郢都都沦入了阿鼻地狱,受到烈火的焚烧和煅烤,无法超生。
常年处于高压统治下的郢都百姓们,终于在八月十八日这天晚上,彻底崩溃。
太女!
一骑快马突然奔来,街面上的百姓们吓得惊慌逃散,阿源浑身鲜血,已经看不出衣服的本色“有人和我们一样假扮流匪在城中都放火,制造大的混乱,如今突破了西城门,若敖都尉派人追赶而去,我们得赶紧回宫。”
芈凰默默的点了点头,抛去心底那此纷乱的想法,跟在了阿源身后。
浓烈的哭喊声紧随其后,一路绵延。
转过主城大街,就看到楚国的黑凤旗,在红光一片的夜色中狰狞的张扬着,无数黑甲的军人站在长衔上,刀锋凌厉,杀气如虹。
一身黑袍的男子端坐在马背上,傲然挺立,目视前方,面孔白皙如玉,眼神璀璨如星,俊朗飘透,好似一柄出鞘的宝剑,散发出巨大的杀气和锐利的铎芒。
芈凰突然就愣住了,久久也没有上前,好像不认识了一般。
阿源在她身后,微微一愣:“姑娘,怎么不走啊?
哦,没什么。”
这么小的声音,在这样混乱的夜色中连阿精都有些听不清。可是站在百步之外的男人却陡然皱起眉头,迅速的转过头来,双眼如锐利的刻,一下就刺在少女的身上。冷酷的面容顿时如冰霜般瓦解,刘亦微笑起来,策马狂奔,高声叫道:“阿楚!”
十一年了,成嘉从未见过她笑的这般开怀,女子高扬着头颅,指着远处都城,“这是我的家国,我要夺回来。”
缓缓的吐气,然后将那些孵L的念头全部抛出脑海。算了,哪怕是横尸百万,哪怕是血海刀山,自己也同他一起走过,这个时候,怎能执着于那此事情。只要他还在,只要他还好,只要他们还能相对而笑,一切就足够了。
少女打马上前,笑容明朗。
就在这时,清脆的马蹄声突然从紫金门的方向传来,芈凰和刘亦齐齐一惊:“这个时候,还会有人出宫吗?
大风呼啸而来,郢都古都狼藉一片,惨叫震天而起,八月十八日,越椒隐忍二十六年终于爆发了,疯狂地对整个郢都上下发起了报复,幸好成嘉早早的命人送赵氏他们劈开,不染整个成氏尽毁。
一场令尹争夺大戏,随着他对令尹子般,若敖子琰,整个若敖氏的憎恨拉开序幕。
越椒,你这个疯子,你到底为了什么?芈凰迅速奔到面前,
怒喝一声:“他是为了燕北的军权!你这个傻子!”
刘亦眉梢轻轻一挑,颇有几分不耐,终于还是沉声说道我想造反不是一天两天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娶你。”
“忘恩负义的畜生!你再说一遍!”凌厉的长风陡然卷来,若敖子良一把抽出墙上的宝剑,一身血衣未换,大吼道,“子般怎么会是为了军政大权,当年明明是我与公子职相交甚好,大王先命我去杀他,我不忍,二弟才代替我做了这恶人,可是你怎么能因为这件事陷害你的亲二伯!”
“他一直为了我若敖氏承受一切!”
“承受我的责任,软弱,无能!”
“啊!——”在寨风中烈烈翻卷,好似狰狞的碓鹰般,撕扯着雄壮的毛羽。向来洒脱良善的男人站在寒风之中,眼神凌厉,面容带煞,若敖氏三百年的傲之气瞬时间在他的身上复活了过来!
若敖子般一改往日平和温顺的表情,面容冰冷,眼角斜斜的望着越椒。
男人的身后,是漆黑如墨的夜色,在他的铁蹄之下,整个皇城都在瑟瑟发抖,他的耳边,似乎能够听到那座腐朽的圣金宫大厦椎枯拉朽的倾倒之声,他缓缓牵起嘴角,声音冰冷如刀锋:“忘恩负义?令尹子般欲杀我,有何恩义所在?”
若敖子良凄然泪下,然说道:“那是因为你背叛国家,火烧祠堂,而我不忍动手……都是我害了二弟,害了整个若敖氏,当年一念之仁留了你一命,刘亦,你昭昭狼子野心,其心当诛!”冷风吹来,一身黑色长袍的男人突然冷笑一声:“养育十年,视我如己出?尚慎高原白骨仍在,九幽台上鲜血未凝,赵嵩,这就是你们赵氏皇族的滔天恩典吗?赵嵩一愣,随即眉梢一挑,凌然道:“燕北王叛上作乱,帝国军队出兵讨伐,乃是正义之师…”
够了!刘亦突然厉喝一声,面露不耐之色,冷然说道:“你不必再多言,史书永远是胜利者的一家之话,干年功过,自有后人评说,你我无需在此争瓣。赵嵩,看在你我多年相交的情面上,我今天放你离去,回去告诉你老子,我刘亦反了。”
就在这时,城南的一家炮竹店被人点燃,只听轰隆一声,漫天烟花炸上高空,被大火腆的通红的天空霎时间五光十色,刘亦的眼睛在黑暗之中看起来好像是天幕上的晨星,神采奕奕,却又坚定如铁。八年谋当,一朝而动,巍巍大直,可承担的起这滔天之怒吗?
你!”
赵嵩!清冽的女声民然传来,芈凰策马上前,沉声说道:“赵嵩,回去吧。”
阿楚”赵篙受伤的皱起了眉头:“你也要与我为敌吗。
芈凰看着赵篙的脸,身旁是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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