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了,哪能在东郊享福。
一个冬天就能冻死所有人。
按楚庸大战的时间,她不知道这场楚晋大战要打多久,可是再过不久,就要入冬,若是国内再次爆发战争,就连她都能想象那惨况……
何况太女?
想到这里,李婶先是无端端生出一阵害怕,心叹果然是在东郊待久了,以为这世道太平了,却忘记了这还是一个乱世。
望着对面泰山而立的女子,心底一酸,含泪点头,“太女,放心,我一定会把小公子当作比自己的亲子还亲,保证他毫发无伤地长大。”
躬身说完这话,她转身就像是逃跑一样退出了这间了屋子,将这短暂的时光留给了里面的年轻女子和她手中的孩子。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跑。
可能是羞愧。
……
回头隔着挡风的门帘看着门内的母子,她轻轻太息,步履匆匆,自语道,“太女……为女子,要在这乱世之中,当一国的家,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我家那汉子,就连自己的小家都当不好,何况一国……这天下诸侯多为男子,还不是天灾人祸大战不断,民不聊生,有的连国都丢了,男子尚且当不好一国之家。
何况女子?
可是一个女子当政,于我们女子总是好的吧,太女更是和善……没有那些大贵族的恶言恶气……
我们总要被当作人看重几分吧!”
……
屋中,芈凰没有再多看芈庄一眼,任他自己玩耍,走向桌案,提笔沾墨,开始写信。
这是自若敖子琰离京后。
她写给他的第五封信。
信中依然先是对于若敖子琰作为妻子殷殷的问侯,问他是否受伤了,是否安然,才是,是否胜了,几时归来……还说了他们的孩子出生的消息,如他希望的是个男孩,并叮嘱他在外好好保护自己,为了她和孩子……最后才给他说了令尹子般身死的消息。
捏着厚厚的一卷书简,她用火漆封好,然后就那样握着手中的信简坐着,足足有一个多时辰。
她不知道这份信能否在最坏的情况安抚住若敖子琰。
换做她是他。
也不一定能不报父仇。
令尹子般与若敖子琰父子情深,不容抹杀。
将信收好,放进竹筒中,滴了一圈蜡油封好,等成嘉进来时,芈凰已经在看着郢都四周的城池,县地,村落,还有军防地形堪与图。
听到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后,她抬起头,只见门外来人急切地推开门。
朝她一笑。
算是招呼。
阳光从沙沙的紫竹林间落下,斑斑点点地映在他的脸上,随着晨风微微跳动着,看不清他英俊的容颜,只是一双眼睛亮亮的,愈发显得这张笑脸。
在劫后见到。
令人目光微闪。
仿佛时光穿梭回到那年天真年少,第一眼看见那个在白龙潭上对她说着那些傻话的小男孩。
相信两个幼小的人,可以冲出这深宫大院甚至整个天地的樊笼。
可是世事匆匆而行。
轻轻松松撞碎了他们儿时的梦。
……
芈凰虽是君,却也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没有上前,但是静侯。
只见他上前先是看了一眼篮中的小人,才看向她拱手问道,“昨夜睡得可好,有什么不适?……要不要叫医老再来看看?……”
一连串的问话落下,他才看站着的芈凰穿的是一身男装打扮,却是他的……
头上的发簪珠花碧玉,就连耳上的明月铛也摘了,与她归京那一日,他站在船头上所见对面江边横剑立马的女子。
一模一样,素面朝天。
若是站在一群男子面前,她挑高的身量也让人难以分辨雌雄。
良久,他回神过来,指着她这一身衣裳,问道,“你怎么又换回这身模样?”
换回从楚庸大战回来时一身男子戎装武服打扮。
他想说,她毕竟是女子。
却最后没有出口。
“这一身挺好的,简单,方便行事!”
芈凰张了张手,看了看身上上下没有不妥,成嘉这套缩水的衣裳正合身,除了穿在身上,有一股奇异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间。
从楚庸战场上回来。
将将满了一整年。
这一整年里,她回到宫中,脱下了那一身可以和男人一样上阵杀敌卫国的戎装,换上了属于女子轻盈柔美的长裙,回归她原本的身份,一国公主,太女,然后成为若敖子琰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
可是,未来,这些身份。
可能,都将,不属于她。
“这些天,你就不要下地了,在屋子里多休息吧,我娘以前说女子生产,最少得休息上一个月。”成嘉见她既然想穿,也就没有多说,只是劝她回去再多休息。
李婶以为这是贵人的规矩,连连告罪道,“不好意思,大人,我把太女当成我们这样的粗妇了,以为生完孩子就可以下地干活……太女,那您还是回床上躺着吧,多休息休息,以后要是像我们一样落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话落,她就要做势扶芈凰回去躺着。
成嘉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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