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什么动乱?”
楚王挑眉一声高过一声地问道,“你与公子职密谋造反要夺了寡人的王位的动乱,还杀了寡人的爱将的动乱?”
“越椒狼子野心!”
令尹子般立刻否定道,“于竟陵县火烧我若敖氏宗祠,又一直密谋趁大军在外,发动政变,危胁郢都安全,臣才自行清理门户以保楚国安定!”
楚王大笑不信。
一切都和越椒说的一样。
子般一定会说是越椒密谋造反,甚至火烧宗祠,要将知道实情的他斩草除根。
众人目光交错,不明白楚王今日怎么了,怎么感觉因为吴王妃之死,越来越神志不清了,居然会怀疑令尹大人放走公子职。
这简直是一个笑话。
众所周知,他与公子职并无交集,而且当年的令尹子般也并非令尹继承人,公子职与他相交有何益处?
一句:“杀!”
响的突然,在众臣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声“杀”从何而起,埋伏大殿中手持刀斧的虎贲禁军已经从金殿中的四角冲了出来,不约而同杀向令尹子般。
只因令尹子般片刻迟疑。
来的突然,却雷霆万均。
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直到一掊热血溅在他们的脸上,溅在他们的凤纹朝服之上,滴滴嗒嗒地滴落在冰冷的青砖之上,他们才张开双手怔怔地看着脸上,身上的血,地上的血……
抬手摸了摸脸上温热的血,良久后,才意识到楚王竟然真杀了令尹大人!
子般权倾一国的权势在这一刻竟比不上最快的刀子,取人性命。
命都没了。
权势也无法护他。
身为令尹子般的两个助手的文官脸上都是震惊难以相信,怀中抱着的公文奏简齐齐“哐当”一声跌落地面……
所有人的嗓子像是哑了一样……
只有错乱的呼吸声在殿中此起彼伏,刚刚令尹大人还从容依旧登堂入殿,如今却身首异处。
这怎么可能?
金殿之上,所有人或睁大眼睛,或擦了擦眼睛,怀疑一切是在做梦,顿时整个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最后确信不是假的,不约而同发出一声巨大的抽气声。
然后彼此的目光相接。
眼中俱是惶恐!
谁都没有想到权倾朝野一生的令尹大人,居然就这样“轰然”一声倒在了他屹立了十九年不倒的金殿之上。
双眼大睁望着金顶!
死不瞑目。
金殿之上若敖党羽相继爆发出了无数尖叫和质问声!
“令尹大人……”
“他死了……”
“大王……”
“您怎么能杀令尹大人?……”
“他可是拱卫大王登上宝座的功臣!……”
就连若敖子良也生生愣住了好久,他仿佛看到一座基石在他面前轰然倒下,在他身边洒下一片未冷却的热血,立时目光呆直,不敢相信。
早上他得知越椒之死还没有这么心痛,因为他知道那是越椒火烧宗祠刺杀太女罪有应得,可是子般何罪之有?
子般为了若敖氏。
为了他当年的一时心软,赔上了性命……
于是他爬到楚王玉阶下痛哭,“大王,你这是作何?子般……是我楚国基石!子般,若是没了,现在还有谁能支撑我楚国?……而且公子职之事与子般无关。”
他想说是他当年一时心软,放了公子职,可是身为子般第一心腹的李老已经上前一步拉住他,截住他剩下所有的话,躬身肃目立即说道,“大王息怒,令尹大人绝没有谋逆之心……”
就连李炽也愣在了当场。
他虽然早先就听到了越椒对于楚王的挑拨之言,可是没想到楚王心志狠到如此地步。
此时,他的心底凉透,果然天家无情。
而他不幸将会成为下一个。
所以他闭上双眼。
等待受死。
……
楚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中,一怒之后,突然恍然醒来,错愕地回头看着身旁的赵常侍,同样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当若敖子琰被传出有“寡人之命”时,他没有怒而杀之,而是徐徐图之,甚至害怕令尹子般及若敖氏全族会反,而今日他却因为“公子职”这个成王从小偏爱的弟弟理智尽失。
隐在十二流毓后的楚王在众人惊叫声中,不过片刻间理了理凌乱的衣襟,顺便整理了一下思绪,回归理智,坐在王座上。
一双干枯而苍老的大手紧紧握着冰凉的王座,隐在重重帘幕之后,那双老眼昏花的蜂眼,突然间清明了两分,所以他突然一脸惋惜抚着额头,扬声自责道,“寡人今日这头又昏了,怎么会失手错杀了子般呢?……那众卿将子般抬回去以令尹之尊好好厚葬吧!”话落就命赵常侍安排后事。
他的一句话,一个权倾朝野十九年的令尹轻飘飘地随着他这自责的一语,落下一生。
李老怆然想笑,可是却笑不出声,反而有两滴清泪划过眼角。
周穆死了,成老死了,老司徒死了,如今令尹也死了……
下一个是不是轮到他李氏了……
楚王心狠至此,过犹不及。
什么头昏了?
哈,每次昏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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