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年龄上,这样的手段不可能出自驸马之手。”说此话时,她手中的笔尖落下一大滴墨汁,滴落袖摆,晕染了一整片衣袖她都未曾注意。
成嘉悄然抽出她手中的笔,提醒道,“太女,袖子脏了。”
“谢谢。”
芈凰微微吸气。
她不确定这样的手段若敖子琰在其参政或者成年后有没有起用,但是她一定要找机会确定,否则她日夜不能安寝。
因为潘崇曾对她说起过令尹子般以晋国等北方联军长期牵制她外祖父手中的铁卫军,那么同样的,他们会不会使用同样的方式消耗国内的其他军队,在无形中减除其他氏族甚至王室的军事力量?
自从她嫁给若敖子琰,一步步了解若敖氏的真实实力后,她可以确信他们完全有这样一手遮天的能力,在她父王甚至她也不曾察觉的前提下做下这一切。
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当年庸国打到楚国国内,眼见战火肆虐,若敖氏不派若敖子琰,若敖越椒这样优秀的子弟亲上战场?
反而任庸军耗时三年,消耗着国内的各种战争人口资源。
最后才提出向秦巴联兵解围?
一个大胆而可怕的猜测在她心中隐隐而生,究竟是为了一族长盛不衰还是什么?
背后的意图。
让人无法心安。
想到因为若敖都尉死去的小里子,阿信按在剑柄上的大手剧烈震动着,泣声大喊道,“太女,阿信愚钝,若敖氏此举所图为何?……我们在前线拼杀,他们在后方谋夺我们的性命和我们要保卫的家国?……”
“我们拼尽性命就是为了保他一家一族,长盛不衰?”
“恕阿信不愿为他们舍命!”
阿信的这一声,道出了在场所有的凰羽卫的将领的心声,话落,阿信解剑交出凰羽卫的令符,跪在地上,双手呈上。
养由基和司剑双双上前,大手左右按在他的肩头,对他大喝道,“阿信,若敖氏之事与殿下无关!”
“就连大王都不一定能知道这些,何况是身处楚庸战场的我们?”
周造的将领都齐齐看向堪舆图前的女子。
他们的殿下。
等着她一个答案。
四下里的声音在耳边嗡嗡直响,目光交织成网,芈凰双手交叠在前,紧紧相扣。
她也不愿意揭开这个真相,可是成嘉要她回答,绝不逃避的回答,所以她做好了被众将士指责的准备,是她在没有彻底了解若敖氏之时,将他们引向了一个错误的深渊,现在她想后退,可是命运不容她选择,只能向前。
成嘉修长的身影举步上前,站到女子的身前,挡住了所有人指责的目光,对地上跪着的阿信说道,“太女自然也不愿意,不然她不会当着我们这么多的人面,亲自揭开这个真相,于她而言,这个真相,更加惨忍……毕竟若敖氏于她是亲人一般的存在。”
芈凰闻声,有一丝恍惚。
她说不清此时是什么感受,但是她拉了拉成嘉的袖子,示意他让她自己来说,“成嘉,不用说了……是我错了。”
“身为凰羽卫的主将,我有责任为他们分辨一切,可是面对朝堂上的争斗,阴谋,诡计,年轻的我还不懂那些复杂的政治,还不懂那些蓬勃的野心,只是天真地选择了强大的靠山作为依附,让我们所有人渐渐陷入不可知的权力漩涡的争斗之中,无法退后。”
所有的天真,在一日之间远去。
所有的成长,在一日之间完成。
这一切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
会议结束后,芈凰一个人独自留在大殿之中,看着正殿之上,高高供奉着的黄金剑盒,“啪嗒”一声轻轻打开,如玉的手轻轻划过纯钢打造的太阿王剑的剑身,一丝寒光流泄而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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