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右徒大人的安排执行,务必确保都城安危。”
“是,殿下!”
众人领命,各司其职,依命而去。
这里是男儿议事的地方,可是面对新生的公子息,司琴身为芈凰的第一侍女官还是忍不住出言道,“太女,司琴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三公主携小公子出生,重获大王青睐,太女,我们是不是应该早做防范,毕竟昨日渚宫之上,才提出废立之声。”
司琴话音刚落,在座的男子也都面露迟疑之色。
这也是他们现下担心的。
坐在当中的年轻男子却开口了,抬头直视于她,“这个问题也是成嘉想要问太女的,如今各大世家们见到太女秋风扫落叶一般的铲除了周氏,司徒氏后,定会生出兔死狐悲之心,而今小公子出生在即,三公主携新生公子必然又会给了他们一个新的希望,加之越椒和子克二人若是联手拥立小公子,振臂一呼,太女之位,危矣。”
“面对如此危局,太女如何想方设法笼络世家之心,同时稳定继承者的王位?”
虽然出生的只是一名新生婴儿,可是他存在的意义之于芈凰有着大不同,他无论再怎么幼小,他天的男性继承权都会优于芈凰,加上如今吴王妃之死,楚王必然更加愧疚,很可能会生出废长立幼之心,朝堂上也会更希望出现一个年幼宜掌控的君主。
甚至公子息的存在,意味着历史的回归。
但若是“他”不存呢?
芈凰不会受到危胁,越椒也没有了另立新君分裂楚国政权的理由。
芈凰环视众人,此时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在等她一句:杀了公子息。
成嘉也在看着她,他将未来的命运交给她来选择。
坐在上首的女子却缓缓摸了摸自己高耸的肚子,原来抬头看着他们说道,“若是本太女连一个新出生的孩子都敢到害怕,那以后这天下间有太多让我害怕的对手,因为他们都是这天下间最有权势之人,远的如那身在周地的天下共主,晋国,郑国,陈国,宋国,蔡国的各位诸侯……”
成嘉听到这里突然一笑。
他服了她。
明明就是不想杀一个孩子,还说这么多。
不过这个理由也是他不愿意动手的理由,作为一个现代人,若是因为更大的害怕,就要将一个新生的生命扼杀在摇篮之中,他做不到,于是他问了第二个问题:“太女,是如何看待若敖氏之于我楚国的存在的?”
若敖氏的存在比公子息的存在,更紧要。
作为一个女性执政者,如果她没有清晰的时局,政局判断,甚至因为她与若敖子琰的婚姻关系而产生的情感偏颇不能作出正确的判断,她也不能成为合格的帝王。
这条朝王之路不适合她。
芈凰看着此时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成嘉,他的目光里闪烁着一些不明的光芒,直直看着她,不容许她生出一丝逃避。
她轻轻拨了拨手中捧着的热茶,组织了一下语言终于开口道,“若敖氏是与我芈姓熊氏一同崛起于荆蛮的第一部落氏族,至今已有三百年历史。”
成嘉听到这里颔首,等她继续说下去,“无论是军事力量,还是政治力量,若敖氏都是除了我芈姓熊氏以外最早最强大的部落氏族,他们拥有可以与王室匹敌的实力,就连世代先祖也不敢与若敖氏正面冲突。
最初我先祖楚子与若敖氏先祖一同崛迹于荒泽之地,共同草创我楚国大业,楚子得周天子亲封为子爵,辖江陵之地,挟制荆南群蛮,不断开疆拓土。
后直到雄才伟略的武王的出现,毁家纾国的令尹子文出现,他们彼此匹敌,缔结盟约,共创荆蛮盛世,武王听从了令尹子文的建议,自立为王,与周朝划江而治,并以《双敖盟约》向若敖氏许诺世袭令尹,共治大楚。
此后文王再创辉煌,成王不甘其后,希望北上中原,一统南北,后败于城濮,止步于晋国十九年。
我父王多年来虽有雄心壮志,却抱恙在身,所以这十多年来,在座的诸们可以看到,若敖氏在令尹大人和驸马的手中,其声望,无论是在朝庭还是在民间,已经逐渐盖过我芈室。”
成嘉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叹息道:“无论什么样的不世盟约,在一代代的更替中,随着双方彼此势力的此消彼长,盟约总有失效的时候,正如北方以“尊王攘夷”为由结成北方联盟,南下伐我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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