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也只会说是你袒护太女,这份供词也不足以为证!……”
“你以为你不告发若敖越椒,他就会救你吗?”
“你来看看这个人是谁?”
成嘉拉开铁门,静安抱着一个浑身虚弱的女子走了进来。
“你是……那晚那个女姬……你不是死了吗?”司徒南脸色发白地道。
“司徒公子,乐姬没死……乐姬当时想要叫醒喝醉的公子,可是马车上却陡然落下两个黑衣人……一手杀了车夫,又一手将马儿抽的发狂,然后……然后我们就遇险了……”乐姬断断续续地说着,每说一段,就气喘嘘嘘。
“那是谁?”
“你看清了吗?是谁要害本公子。”司徒南怒道。
“乐姬看清了,就是若敖都尉,他身边还有一个黑衣人,就是……就是以前经常出入我们女市的闾统领……”乐姬颤抖地说道。
“你骗我,不可能!”
司徒南不相信。
“若敖老大为什么要杀我?”
“我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你骗我。”
“可是为什么死去的闾统领会复活,不是说已经被司马大人杖毙了吗?那是谁能驱使的动闾统领的?”乐姬用力反问回去,“公子,我也想知道是谁要置你于死地,不然乐姬死不眠目……”
“是是……这楚国之内,只有老大能唤的动闾一,他们都不能。”
“若敖子克也不可能。”
“难道老大真的要杀我灭口,好让流民案的事情永远不被发现?”
司徒南不敢相信地摇摇头,再看一眼他们手中已经划押的供词,“不不……我绝对不能承认,否则我也要死了。”
“可是我已经听见了。”
又一个人从铁门外现身,却是请假未出席今日朝会的咸尹。
“你们联合一起来对我骗供!我不服!”
司徒南惊讶地看着门外刚正不阿的咸尹。
这一下,司徒南仿佛被人踩中了尾巴,疯狂地嘶叫着,“成嘉你还是不是男人,居然连这么卑劣的手段都用的出来?你这样配当一国右徒吗?”
可是成嘉却慢条斯理地将他签字画押的文书亲自收好,轻笑一声:“我是不是男人,好像不需要证明给你看?而我身为当朝右徒,奉大王之命,协助令尹大人监国,这些流言能耐我何?”
话落,成嘉潇洒地一转身。
一步一步如来时一般向外急走而去,并对对养由基他们命道,“养统领,那你们接下来可以继续审问,该动刑的就动刑,这种小事,相信你们会做的很好吧?然后就麻烦咸尹大人帮们做个见证。”
咸尹微微一笑,“放心,我会好好监督这些狱卒审案的。”
就在成嘉走出讯问室的时候。
静安脸色有些焦急的催道,“公子,你回来换衣梳洗已经耽误了好多时间了,成氏的暗卫来报,金殿上已经炸开锅了。
动作得快点!
令尹大人和若敖司马极力反驳太女鼓动万民审讯若敖越椒,老司徒上了一道奏简,列举太女十大条不恭,并弹劾太女身为女子,无法担当太女之责,应该等小公子降生后,立即罢免。
朝中大半朝臣联名上奏,齐齐劝谏大王罢黜太女之位。
情况很不妙啊!
太女今天能不能好好地走出金殿都难说。”
“走吧,证据已经有了!”
刑狱司门外,成嘉快速地翻身上马,穿过东大街跪了一地的百姓,一骑绝尘快速地穿过整个主城大街之上。
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乌黑的长发在他脑后随风飞散,他的目光坚定地看向金色阳光升起的那个方向——楚王宫。
他踏着烈烈日光,披星戴月而来,狂驰而去……
王宫前的百姓,老汉,小四,老万万民……晨昏夜寐都在等着他的归来。
这次是真真切切眼见是他,还犹觉在梦里未醒,然后看着他打马而过,还擦了擦眼睛,最后齐齐发出一声欢呼:“太好了,成右徒也回来了!”
“大家不用再担心了,右徒大人一定会和太女一起为我们做主!”
“太好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径自穿过欢呼跪地退让开一条大道的人群,驰向王宫,将所有的欢呼雷动声抛在身后。
这等欢声如雷不次于三军凯旋而归,也不亚于昨晚太女万民山呼,百姓奔走相告,潮水般的呼声,远远传开,在城中回荡不息。
这是刘亦生平从未见过的一种狂热。
仿佛濒临绝望的人终于迎来拯救万众于水火的神祗。
光晕正中的那个男人。
不是刘亦第一次见过,原来他就是所有人在等的那位退了楚国百年大水的成右徒。
成河伯。
这些发自肺腑的欢呼,并不是因为他贵族的身份。
刘亦想想,这便是民心吧。
郢都王城之中,雷霆的欢呼声渐渐盖过回荡在天际之间的外朝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