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三公子,这不就是你等的时机吗?”
灯火渺渺,胭指长发飘飘凭栏依在他的怀里讪笑道。
“是啊,机会来了。”
若敖子克信手转着折扇,似笑非笑。
楚穆王,十九年,八月初十,以令尹子般一国令尹为主导的大清洗由此展开,这一晚整个郢都内外都经过了一番大的换血,十二道城门的城防连夜被若敖六部的族军代替,五城兵马司沦为府兵一流的治安军,上至世家门阀,下至平民百姓,立时人人自危。
都城中,刘亦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上千人按照令尹子般的意志,分别沿着南北大街挨家挨户的颁布令尹的宵禁令,另一头刑狱司的衙差则按照芈凰的意志,强行将今晚锦街上发生的意外定为人为展开真相的调查。
“啪-啪-啪”三声锐响的鞭声。
每五百步三响。
响了一整夜。
慌乱不安的马蹄声一直在大街小巷胡同里来来回回奔腾,就像不安的心跳在每个人心头狂跳。
周菁华这一晚都没有睡好,她小心翼翼地努力往床沿边上挪动着娇小的身躯,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感到一丝安心,可是躺着的男人仿佛长了第三只眼,总是能在她即将掉下床的时候将她一把拉进那个冰冷坚硬的胸膛,撞的眉头紧锁。
“睡不着?”
若敖越椒闭着眼冷然开口。
“嗯,外面的鞭禁声太吓人了,我睡不着!”
周菁华僵硬地点了点头。
“这样就听不见了。”
一双冰冷的大手覆在她耳上,外面的鞭禁和马蹄声立时没了。
可是借着这双大手,另一个人的心跳如雷“咚-咚”不停跳动在她的耳边,她更加难以入眠。
周菁华紧紧闭着眼,可是成晴晴的话一遍遍在她耳边放大回响,“你真正的杀父灭族仇人如今就躺在你身边,难道你不知道?”……而越椒那双冰冷永远捂不热的大手又一直捂在她的耳边,试图隔绝一切。
“你心跳很快?”
若敖越椒终于睁开如狼的眼。
“我担心。”
黑暗中,周菁华细若蚊蚋地紧紧拉起锦被抱住自己回道。
“担心什么?”
若敖越椒将她转了一个圈,问道。
“我担心……担心明日令尹大人会对我们不利……”
周菁华怔怔看着横贯在他宽广的额头上纵横的疤痕,眉锋如刀刺入那交错的疤痕之上,显得那么狠辣无情,离她如此近,就像是那日在西郊猎场中惊现的上百头死状狰狞的野狼,浑身上下遏制不住的颤抖。
若敖越椒一点点桎梏着她,让她更加无法呼吸,“有我,这世上没人能伤得了你。”
“嗯,我不怕……”
……
黑色的床帷中传来两个人浅浅的对话,可是窗外风声不息,就连若敖府中也是一整夜灯火摇曳,各房不得安息,又岂是这层层床帷可以隔绝的。
大房的主院中,令尹子般在回到府中之后,又立即去找了若敖子良,若敖子良本就没有怎么入睡,听到动静再度起身,大惊,“二弟,你大半夜怎么过来了?”
“我?我想问问大哥可知司徒南惊马重伤不醒,太女同样被波及的事?”
令尹子般看着还能安睡的若敖子良有一丝平日不曾见的不悦,单刀直入。
“什么?”
“太女也被波及了,二弟,我不知……”
若敖子良的心头狂跳。
那一天,他的长子纵马长街冲向太女的情景在他脑海里放大,那高扬的四蹄狠辣不留情地就落在了太女身前三步之远的地方,让他时不时还会从梦中惊醒。
不会的……不会的……
绝不会的……
而跟着出来的吕氏却暗暗地得意笑了,脸上担忧地道,“那太女无事吧?”
“太女因为五城兵马司的保护,暂时没有受伤,可是整个锦街全乱了,现在怀疑今晚的意外乃是人为,所以我已经命令全城宵禁,希望大哥你的司马府上下全力配合,在琰儿回来前,郢都不能再乱了!”令尹子般以一家之主的身份强力地命令道。
“好,我明日会通告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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