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申辩道,希望能争取从轻发落。
老八也老实地跪着点头。
“太女,如果我们真的不想举报若敖都尉,也不会匿名举报了。”野狗诚挚地说道。
芈凰没有怪罪他们,反而拔出他们头上插着的稻草,夸奖道,“不,你们三个狠机灵,不然到现在此案我们还一点证据都找不到,如今还知道用这个稻草排除自己的嫌疑,继续隐藏身份!”
老五摸着头上的那根黄草,笑笑,“太女,主要是您悬赏的那三幅画像,就算走到大街上也没人认出我们,我们才敢也去搞了一个插在头上,果然到现在都没人再查我们三个。”
弦青呸了一声,“你以为就你们三个这贼眉鼠眼的样,要是真的画出来,足够你们被人追杀了一万次了!”
野狗三人缩着脖子连连笑着点头,“是是,四小姐说的是!”
“我们还奇怪呢!”
“原来是故意的。”
芈凰也点了点头,“知道我为什么现在又找你们吗?”
野狗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们三个也想了很久,按道理,现在他们是最关键的证人,可是满大街找的都不是他们三个,如今却又暗地里来捉他们,“但请太女明示!”
“因为我不需要你们三个人上堂,但是我需要你们帮助我补齐所有的交易凭据。”芈凰说道。
“这个好办!”
野狗一喜,只要不丢了性命什么都好办,“小人以前读过几年书,所以所有的流民抓来先都是在小人这里登记过手的,然后才提交给账房先生立字据,又是小人一个个负责签字画押,然后派人送去指定地点交人的。”
所以他才能匆忙间写出那么详细的数据。
外面坐着的小里子和小正子一摔马鞭,马车从平民窟中悄然驶出,向着王宫而去,车中,野狗和弦青他们都重新换了一身小寺人和宫女的装束,跟着进宫。
野狗他们第一次进宫,见到哪里都忍不住想摸摸,“这里可真好,果然是天下最富贵的地方!”
老五咂咂嘴,“我们要是以后一辈子能留在这里就吃穿不愁了。”同时他色咪咪的眼光在一众宫女身上滴溜溜地转着。
弦青见此骂道,“别给我们弦氏丢脸!”
司琴也柳眉暗皱,对小正子道,“小正子,他们三个你好好盯着点,他们三个怎么看都不像宫里人,容易露了马脚!”
小正子一把拍掉老八摸在他身上的黑手,正色斥道,“你们想一直留在宫里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们这些动手动脚的毛病全都给我改改!还有太女吩咐的事情都记清楚了吗?”
野狗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记住了,小人一定配合各个账房先生,一字不差的把那些字据补齐!”
“嗯!”
书房中,芈凰看着地上跪着的弦青,道,“你做的很好,我会把这些都记上,到时候为你和你弟弟的罪行进行减刑!”
“多谢太女!”
弦青叩谢道,然后微微迟疑,“太女,民女有一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你说!”芈凰看着她道。
“那日公堂上的情况,民女也亲眼看见了,就算我们如今找到野狗他们补齐了所有契据,此案还是很悬,所以民女在狱中日思夜思,要想证明若敖都尉为了杀人灭口消灭罪证而杀了我七弟,唯今之计只有另想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芈凰屈指轻弹道。
“太女也知道当初民女扮成流民混进东郊混上成右徒的楼船之上,但是太女却不知道我弦氏一直奉行一种“间”术,我和小七因为都是藤妾和姬子所生,所以从小被培养成间客,四处为家族打探商业情报,民女觉得这个时候,唯有从若敖都尉和司徒都尉身边下手,才能找出此案破绽!”
“间术?”
芈凰微微凝眉。
这到是一个好思路。
“你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些?”
芈凰看着跪在地上的弦青问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忙。
“因为民女想为唯一的弟弟报仇还有民女不想死!”弦青声音有一丝颤拌害怕地说道。
这几日她都睡的不安稳,一想到此案要除以极刑,弦高和弦玉本来就是将功补过,此案又与他们无关,最后必然不会判刑,她则不同了,她与小七一块,如今小七死了,只有她能定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