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今正是得意之时,以为我们奈何他们不得,不如趁此时间,我们搜集更多的证据以期一次绊倒他们。”成嘉话说到一半,突然一顿,然后意有所指的侧目看了眼远处的令尹府,“况且要指证若敖越椒,仅凭周穆一人并非易事。朝堂之上,附庸若敖氏者众,到时候,倒打一耙,说我们反诬于他呢?”
芈凰敛眉,抬眸正视他的目光,“你是想说国丈令尹子般?不可能。”
芈凰马上否决了,不仅因为若敖子琰,而且也因为令尹子般,虽然专权,可是目前为止并未做出一件危害楚国之事。
成嘉看了不相信的她一眼,收了话,一时未置可否。
若敖氏专权并非一日,但是没有若敖氏的楚国,也不可能强极一时。
若敖氏与楚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此案到底进展到何种程度。
他也不能掌控。
成嘉举步走上东宫的大门,看了看她,“到了,你先进去吧,剩下的明日再说吧。”
芈凰闻言,微微“噢”了一下。
居然这么快就到了东宫大门前,一直等在门边的小正子看到,赶紧命宫女寺人撑着华盖大伞迎了出来,遮过她头顶的那片雨天。
成嘉站在东宫门前缓缓收伞,芈凰的目光不禁落在他素手握着的那柄油布伞上,纯白的伞面上用彩墨渲染出了一副与天比高的紫竹,幽幽青脆,点点紫斑,青云直上。
司画看了一眼送芈凰回宫的成嘉,突然欲言又止,最后问道,“成司败,你得到消息了吗?”
“什么消息?”成嘉闻言不解地看向她。
“成贤夫人被大王关起来了,据说因为没有照顾好王妃和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公子,大王很生气,不仅夺回了凤印,还重重罚了成贤夫人。”司画犹犹豫豫的说道。
芈凰和成嘉闻言同时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芈凰看了一眼成嘉,“你不是说要进宫看你二姐,你不知道这事?”
成嘉摇头,他说进宫完全是顺口一提。
“就是今日下午,太女不在宫中的时候,吴王妃喊着肚子疼,上吐下泄,把整个御医院和驸马都劳动了。”司画回道。
“这事怎么没有人禀于我知道?”芈凰皱眉问道。
司画支支吾吾,不好回答。
毕竟她们东宫和成贤夫人素无往来,也没必要趟这淌浑水,而且驸马也说太女在忙,就没有人说。
成嘉也没有再多问,看了芈凰一眼,“那我先走了,太女先回东宫吧!”转身不再多作停留,向马车走去,不消片刻他那道清俊挺拔的背影就被雨幕所吞噬,淹没了一切他曾经来过的痕迹。
就连一片湿泽的脚印也没有留下。
芈凰站在远地,微微拧眉,突然问道,“那驸马如今回来了吗?”
“驸马好像临时有事,带着清浦和江流,惊风他们出宫去了。”
本欲往东宫里走的芈凰脚步一顿,“走,我们去紫烟宫再去给吴王妃请个晚安,看她是不是真的病的快不行了。”
司琴司画等人闻言愣住,而小正子已经手脚麻利地命宫女寺人们持了华盖伞换上东宫的宫车,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