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因为案发当天,蓄谋已久且与陈金有过交锋,知道陈金厉害的张毅,就已经切断了与所有人的联系。
警方分析,张毅一是担心失手后,遭遇陈金的报复打击,二是担心警方介入,毕竟,他知道这起案件的性质极为恶劣,警方必然会追查到底的。
案件一时陷入了僵局中。
短期内破案的可能性,很低。
正月十五。
傍晚,那辆去年来过一次秤钩集的黑色奔驰轿车,驶过了村东的石桥,停在陈宅门前。
独自驾车千里而来的李香兰,从车上下来,发现陈宅大门紧闭着,便微微皱眉,心头腾起一股怒火――她知道燕南地区乡下的习俗,大年初一和正月十五,只要有人居住的宅院,这个时间段,绝不会关闭院门的。
所以她自然而然地怀疑,是陈金知道她今天傍晚要来,所以故意带着孩子出门,只为了避开她。
怒火刚起,李香兰随即摇摇头压下了心头之火。
她知道,以陈金的性格,断然做不出这种事情来。上次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指斥陈金的不是,那是因为她过于想念、心疼儿子,所以迁怒陈金。事后遭到儿子打击的李香兰,冷静下来细细思忖很久之后,再不至于去那般无理取闹。
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成功人士了。
其心智和定力绝对比寻常人要强得多。
拿出手机拨通了陈金的号码之后,她用没有丝毫生气的语气问道;“你和自默,没在家吗?”
“你到了?”陈金略带歉意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直接往村里走,以前的老村委大院,现在是白启林的一套四合院,他年前结的婚,今天元宵节,我们都在这儿吃饭,你也过来吧,都不是外人,我在街门口等着你。”
“好吧。”李香兰挂了电话,面露些许的不悦。
她不喜欢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和陌生的人坐在一起吃饭,更何况,自己和儿子,和前夫之间特殊的关系,和目前的尴尬状况,实在是不便被外人所知啊。
但既然已经到这儿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开车往村里驶去。
远远看到陈金和陈自蛮在门口等着,两盏大红灯笼散发的红光,将他们笼罩着,却不见陈自默,李香兰的眼角一酸,禁不住流下了泪水。
下车后,和陈金冷淡疏远地客套了两句后,便跟着他往院子里走去,一边问道:“能不能告诉我,当时你和自默说起我要来,他,他是什么表情?”
“很平静。”陈金轻轻叹了口气。
“哦。”
“还有件事我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路上开车的话分神,所以等到现在……”陈金神情略显尴尬地讪笑着,道:“那个,有最好有点儿心理准备。”
“什么?”李香兰秀眉微皱。
“自默他……现在坐着轮椅。”
“什么?”李香兰大吃一惊,当即加快脚步往后院堂屋走去,一边神情严肃,满含戾气地喝问道:“怎么回事?”
陈金毕竟左腿不便,所以李香兰脚步一快,他虽然跟得上,可走路姿势就未免难看,却也不好就此说些什么,只得一颠一颠地跟上,一边说道:“双腿瘫痪。”
“啊?”李香兰顿时泪如雨下。
大步冲进屋内,但见光线明亮的餐厅里,圆形餐桌旁,相貌清秀的陈自默,坐在轮椅上,正神色平静地看着她,见到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只是微微点头,抱以客气的微笑。
白启林和孔萍二人,并坐在陈自默的对面,脸上挂着淡淡的,礼貌的笑容。
没有称呼和客套。
因为怎么称呼李香兰,对于本就不擅言词的白启林和孔萍来讲,是个问题。
李香兰眼里,却根本没有看到这对新人,她克制不住地冲到了陈自默身旁,伸出双手便抚住了陈自默的脸颊,哭泣着仔细认真地看着儿子那双深邃如星辰般的眼睛,然而与这双眼睛对视,李香兰立刻心生出一股莫名的慌乱和惊惧,她不明所以,急忙看向儿子的双腿,然后蹲下身,抚摸着儿子的腿,哽咽着问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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