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踮脚眺望事件中心的马有三,心里不断打鼓,他先前祈祷雷兴国千万不要将他供出来,生平胆小怕事却贪杯好色的他,头一次痛恨自己怎么管不住自己的嘴,竟然到了紧要关头才反应过来雷虎别有所图。远远的同雷虎对视,马有三承受不住对方的凌厉,赶忙缩起脖子安慰自己,没事儿,没事儿,有小妹替我向主母美言,一定不会有事的!
但身旁之人越发怪异的审视目光,让他愈加胆战心惊,好在那边的王爷好似中了定身术,让他微微松了口气,在诡异目光中像一只偷了苞米的老鼠,暗自窃喜,还是自家妹子有威慑力。
雷兴国见得大刀达到最高处便停滞下来,以为段平生终于有所顾忌。他可以不怕自己,但不能不怕王府里的那个女人,贾龙阳有多方顾忌或许不会跟着主母发难,但是沈宫可不会忤逆了那位的意思,将军走了,她才是这座王府的真正主人!雷兴国扫了眼沉默不语,同局外人无异的沈宫,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便回头盯着段平生,哼哼,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哈哈哈哈!”雷兴国的猖狂大笑在声讨渐隐的街道中,越加响亮,“马有三快快向王爷美言几句,老子就不把你干的其他龌龊事爆出来,否则,老子拉你第一个陪葬。”
如同过节老鼠的马有三,还没见着人人喊打呢,就惊慌失措的把所有苞米丢了出去,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獐头鼠目挂满悲色,连滚带爬的冲向段平生,招手高呼:“王爷!王爷!手下留情啊!雷虎杀不得啊……”
在小管事苦苦哀求中,雷虎那雪白面色有所好转,愈加的气定神闲:“呵!王爷您不是硬气吗?不怕将军可以啊,毕竟那位大人不在家,可是你不能不怕主母啊,你信不信,我死了,午时未过就有人把马有三的所有罪证送到衙门去,到时候,贾龙阳或许会闭而不出,但是那位沈大管家恐怕会第一个跟在主母后头找你的麻烦,这到头来受苦的可是您啊!”
雷兴国此时化作一位奸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为的便是用要挟赎买自己的命。
旁边有出气没进气的吴志宝,气息越缓,双眸暗淡,精气神早在五年寻访中耗了个干干净净,能够强撑着活到李长风忌日便已是极限,他只想在死之前,看到雷兴国先死,可是这个愿望,仿佛越来越渺茫……
老伙计们……我对不起你们啊……临了临了,还是没能杀了这狗贼……
意识弥留之际,吴志宝感受到儿子吴黑塔因愤怒而颤抖的身躯,又听到武王段平生那丝毫不带感情的质问。
“你说完了吗?”
方才心头大定以为性命保全的雷兴国忽的一愣,喃喃道:“你什么意思?”
段平生没有回答,因为长刀已然斜斜落下。气氛凝滞,街头百姓不由自主的盯着大刀,马有三远远探手乱抓一通,腮帮鼓起,仿佛溺水之人,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刀落于雷虎脖颈之上。
此时,武王旧府埋书楼中的某个阴暗角落,一袭长衫席地而坐,手捧古籍,摇头晃脑:“出刀断头,非气力雄浑者不可及也!倘若一刀未了,扫兴扫兴,也罢,偷书多年,终究要付些买书钱,且先助你一臂之力吧。”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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