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为相,眼里只有皇上,没有其他人。”
济尔舒大步流星,身形丝毫没有迟滞,却突然在五楹倒厦门下停了下来,“老叔,拜托了!”
荫堂重重一点头,“去吧!”两个字力沉千钧,仿佛从胸口硬生生拔出。
宏奕、张凤藻等人却早已看到礼亲王从里面走出,相互看看,哈保一挥手,马上有兵丁跑上前来。
荫堂的护兵也纷纷跑上前来,横眉竖目,持刀怒对。
荫堂走出来,“都给我把刀放下!”他一挥手,道,“牵一匹马来给礼亲王。”
济尔舒看也不看张凤藻与宏奕,一个护卫马上跑过来,俯下身去,济尔舒傲然上马,“拿我正黄大旗来。”他驭马持旗,大声喊道,“正黄旗的将士们……”但只这一句,却是泪流满面,嗓音哽咽,再也喊不下去。
荫堂沉痛一挥手,命令哈保道,“你亲自去喊话,就说礼亲王已经到皇上面前请罪,正黄旗将士如放下兵刃,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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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变的第三日,议政王大臣在京会议召开。
三位议政王大臣、四位八旗亲王、四位上书房大臣、议政郡王贝勒、十二位部院尚书、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并九门提督及八旗都统、驻京各营将军、提督,外加各部院左右侍郎、直隶总督,左右翼前锋统领、副都统、总兵、副将,二百余人齐集太和殿。
荫堂作为议政王会议首席议政大臣,主持会议,听取内阁首辅张凤藻关于前礼亲王济尔舒兵变谋逆一案的陈述,听取削去前康亲王杰书王爵,常阿岱继亲王爵位的陈述。
经议政王大臣在京会议讨论,礼亲王济尔舒被革去王爵,革去议政王大臣职务,即行处死的结论予以驳回,着济尔舒永远圈禁,只等年终各督抚进京,议政王全体会议予以最终确认。
会议后,礼亲王府外迅速砌起围墙,一代枭雄、一代议政王从此长锁宫禁,整日与一方天井作伴,度此余生了。
与此同时,都察院、刑部快速动作,与礼亲王济尔舒交好或正黄旗旗下的官员罢的罢,免的免,捕捉的捕捉,济尔舒所管辖的火器营从上至下,将官兵佐均遭“轮换”。
但在郑亲王坚持下,也不知他如何陈奏宣光帝,正黄旗没有落得正黑旗一般的命运,但正黄旗所有将领却削职待勘,新任礼亲王,仍从正黄旗一族选出,却由旁支的高塞继承,与常阿岱一样,一切只等年底召开议政王全体会议,正式确认。
一众涉嫌成文运案的正红旗官佐一律处死,逃走的下发海捕文书,赏银千两至万两不等。
除正黄旗外的七旗各级官佐依例行赏,最为瞩目的却是张凤鸣,连升十五级,一举成为丰台大营副将,直属端亲王宏奕麾下。
一场以新学为焦点、以成文运之死为起点的政争,终于以康杰王杰书的被削爵、济尔舒的被圈禁而落下帷幕。
而咸安宫里,官学生们又正常复课,阿里衮却已被绌,咸安宫新任总裁正是原来的副总裁秦涧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