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尔乐早已领教过肃文的“能耐”,他吐口粗气,面不改色,“几个大子,我出去后给你不就完了。”
“几个大子?”肃文惊呼起来,“我这是祖传的果子干,这藕片是从永定河里挖出来的,这桂花是杭州运过来的……”
“行了,行了,说吧,到底多少银子?”济尔乐瞬间恢复了自信。
“一百两。”肃文笑道。
“一百两,穷疯了吧你?”济尔乐牛眼一瞪,把碗重重往桌上一放,“总共这是喝了多少碗哪,要一百两?”
“不是,不是不是,”肃文忙笑着解释道,“不是总共,是一碗就要一百两,您这是喝了,喝了多少碗?”
“二十碗。”图尔宸小声道,面对着这个三品的前顺天府尹,他还是有些打怵。
“哎哟,我的爷,这一会子功夫,您就花费了两千两,这气魄,无人能敌!”肃文一竖大拇指,“您放心,绝对物有所值,我们家的果子***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这也是我作人作事的原则。”
话音刚落,外面的一众小伙伴都狂吐成一团。
“大人,您倒是给不给啊,您不给我们就到刑部去喊冤去了,您这么大的官,总不能为了点银子跟我们过不去吧?”肃文一副委曲相。
“算了,算了,我眼不见为净,出去后我就给你银子。”济尔乐不耐烦地挥挥手,两千两对一个顺天府尹还真不算事儿。
“大人,您出去了,就又是三品大员了,我到时候上哪找您去?”
“我现在没银子。”济尔乐心里有些痛快了。
“那您写张字据,我派人到您府上去取。”肃文不依不饶,“来呀,笔墨侍候!”
济尔乐恨恨地盯肃文一眼,提起笔来刷刷写了几个字,却气哼哼地把笔扔到墙角。
“得来,您还想用什么,尽管吩咐,呵呵,这比你们顺天府大狱强多了,至少我们不乱动刑啊。”肃文笑呵呵地出来了。
“二哥,这也太容易了,干脆二百两一碗得了,那边那些人,他们能拿得出。”海兰珠眼热了。
“不,不不,”肃文捧着一纸文书,递给麻勒吉,“去,先去取银子,”看着麻勒吉骑着他的马快速而去,“二哥改主意了,两千两有了,这些日子大家辛苦了,这是济大人可怜我们,每人二十两。”
众人一下都笑了。
“这人脉啊,也是财富啊,这人落难的时候,良言一句三春暖,恶语一句六月寒,那些大爷,你看刑部也没把他们怎么着,这说不定哪天就起复了!”
“响鼓不须重捶,这些人,都给我说好话,去,结个对子,都去结个人缘,等他们出去的时候,一匹马一套盔甲那都是小菜一碟!”
众学生四散奔去,那图尔宸却是跑得最快,直奔一护军统领屋里而去。
“二哥,刑部来人了。”雅尔哈善匆匆走过来,递过一纸文书。
“噢?说什么?”肃文看他一眼。
“刑部来人说,见文书即刻释放济尔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