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与端王宏奕争论的却是翰林院的掌院学士庄士敏。
这场朝堂上的争论,被描绘成各种版本,但中心意思却一成不变,那就是庄士敏直接叫板端亲王,反对在各级旗学、义学及各地学堂中推广算术天文历法等课目,就是端亲王本想采取的折中办法,先从各省省城的学堂开始,再循序渐进,庄士敏也强烈反对。
庄士敏背后站着的正是吏部满尚书魏瑛,但魏瑛却至今没有发表意见,再往下想,魏瑛一派与郑亲王交好,而郑亲王却是支持端亲王的,肃文感觉自己处于漩涡的当心,却看不清漩涡外面的狂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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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线轻缠红玉臂,小符斜挂绿云鬟。
今个儿,就是五月节(端午节)了。
从咸安宫进学第一天起,从没有过假期,学生们盼望着端午节好歹也能放天假,可是成文运总裁的答复是,“不允,继续进学。”
五月节,对北京城是大节,无论皇上、王爷还是平头百姓都很重视。
肃文清早起来,腰上挂上惠娴给做好的“五毒”荷包和五彩粽子,又拿起那绣着“孔雀东南飞”图案的香荷包,越看越觉玲珑可爱,他想想,还是掖在袖子里。
窗上,嫂子与三妞用红色毛边纸剪成的五毒”葫芦,已经贴上,五月初一贴上,初五扔掉,老北京人称为“扔灾”。
屋檐下,也已插满柳条,五彩纸叠成葫芦就拴在这些杨柳枝上,、微风一吹,树枝哗哗作响,葫芦下面的穗儿左右摆动,煞是好看。
大嫂早就起来,开始摆供桌,敬佛祭祖,祭品却是印有蛇、蜈蚣、蝎子、蜘蛛和蟾蜍图案的“五毒饼”,还有樱桃、桑椹等时令鲜品。
现今家里有了银子,再也不用去赊,额娘花钱更是大方,除了五毒饼,还买了玫瑰饼,以京西妙峰山当年产的玫瑰花和以蜂蜜制成,酥皮、硬皮的都买了很多,每块的价格相当于二斤白面,一般人家是吃不起的。
阿玛也早早叫醒肃安,在院门前和房檐下插艾蒿,清风徐来,艾香满院,令人心旷神怡。
“哎,老儿哎,快来洗洗眼睛,这是额娘亲自出去采的露水,你点灯熬油的,再把眼睛熬坏了,用五月节的露水洗眼,保你一年心明眼亮。”
肃文怎么琢磨着不见了额娘呢,原来出去采露水去了,看着眼前这一盆露水,这个不轻易劳作的额娘,还不知什么时辰起来的。
他正洗着眼睛,嫂子拿着鸡蛋进了东屋,“三妞,起来了,再不起来,好些的草都让人捡走了,你拿什么去斗百草!”
三妞也不知说了句什么,紧接着又叫起来,“嫂子,别让鸡蛋在我肚子上滚了,痒痒!”
“别动,”嫂子轻声说道,“这样补肚子,吃了这鸡蛋一年不肚子疼,去斗百草,你准赢!”一句话,说得三妞咯咯笑了起来。
用马兰草系着、苇叶包裹的密云黄米小枣粽子,口感真好,真甜真香,肃文连吃几个,这才作罢。
牵过马来,辞别阿玛额娘,肃文打马直朝咸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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