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供着?早吃到你们肚子里了,给肃文他姥爷、舅舅,这都不算?这金元宝,”她看看肃文,“我还没跟你讲,金元宝是留着,那金子,让肃安,”她一咬牙,“让肃安拿去,赌了。”
“这逆子!”阿玛一口气没喘均匀,登时咳嗽起来,他长叹一口气,“呵呵,有挣的,就得有花的,谁让他是哥呢。”
惠娴瞅瞅额娘与阿玛,没放声,嫂子却是不安地搓起手来。
额娘马上笑道,“你大哥这人,别的毛病没有,就好这一手,你放心啊,等你过门,这个家就由你操持。”
惠娴忙看看嫂子,见她一脸平静,“婶,您这是说什么?”她看看肃文。
嫂子却在心里嘀咕一声,当年她没过门,额娘也是这么说的,过门后才知道这当家,就是侍候婆婆,唉,还不如不当家呢,也罢,老二家的过门后,我就算熬出头喽!
“那,老二,你看,这事,”阿玛有些为难了,“要不阿玛把这出院子卖喽,兴许就凑够了!”
“说什么呐,阿玛,”肃文一阵感动,“让您卖宅子,我这医院还不如不开。您放心,明一早,我准把银子弄回来,多隆阿、进宝,走!”
三人走出院子,惠娴却是跟了出来,撵不走,劝不退,无奈之下,肃文只得把她送回家去。
“多隆阿你去买一长匣子,进宝,你去买块黄绫子,哎,多隆阿,匣子要好木头,上档次,别弄些便宜货来糊弄我!”
两人答应着去了。
“你这是演的哪一出?”惠娴纳闷道。
“呵,你就擎好吧,别说三千两,就是三万两,也有人争着拿!”肃文一笑。
“你?”惠娴是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二哥,她想说两句,可是想了半天,却无从开口。
一会功夫,多隆阿与胡进宝先后回来了,“呵呵,匣子不错,用心了。”肃文赞道,“哎,三婶,得用用您这根烟袋。”
“老二,你不是不抽烟吗?”惠娴额娘笑吟吟地要装烟。
“三婶,不是这样,不是这个样子的,“肃文坏坏一笑,却要过胡进宝手里的黄绫子,仔细地把烟袋緾了起来,又拿过木匣,在里面也垫上了黄绫,小心地把缠好的烟袋装在里面,“得,齐活了!”
“二哥,您这是?“多隆阿挠挠脑袋。
“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走,跟二哥拿银子去!“肃文一声喊,得意地唱出一句京戏的台词。
那惠娴却已是说不出话来,看着哥仨的背影消逝在胡同深处,她现在觉着不管肃文做什么都是对的,就是上刀山下油锅她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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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二爷,里面请,里面请,”这是内城最大的一间当铺,据传是康亲王所开,这在北京城,达官贵人、富绅阔商开当铺,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肃文带着多隆阿与胡进宝大大咧咧地迈了进来。
“哟,二爷,”一个伙计马上麻溜地迎了上来,“刚要打烊,打老远就看见您,您,快坐,快坐,顺子,上茶!”
“哎,好来!”后面一声高喊,就象那唱戏一样,悦耳动听。
“二爷,听说您入了咸安宫官学,畅春园的蒙养斋您都去过了,皇上、端王爷赏的东西,家里海了去了,您这身份,还用再来我们永兴当铺啊!”
肃文在椅子上一坐,多隆阿与胡进宝马上分列两旁,肃文端起茶杯来,只轻轻呡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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