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白就随便乱打人的家伙,可好汉不吃眼前亏,气若游丝说:“袁,袁方,南州古水郡映月县玉树村人,大夫。”
周都头将袁方的木鱼递给郡尉,郡尉看了一眼点点头,接着问:“我且问你,那匹百花县的官马是不是你的?”
袁方心思百转,如果说是自己的,这家伙一定会询问来历,可如果自己说马是莫志远送给自己的,不知道会不会连累辛慧兰的老爹随便将官马送人,犹豫片刻,袁方开口说:“不是我的,是朋友借给我的。”
郡尉看向袁方:“朋友?什么朋友?”袁方也不墨迹,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当然,他也没有说莫志远和辛慧兰是去浦口县祭祖,而是说南宫从事去办公务,顺便带上他们,不然要是这货追究辛慧兰老爹公车私用的事就不好了,谁知道这货和辛慧兰的老爹有没有过节什么的。
郡尉皱起眉,转头对身边的绿色官服的中年人说:“陆县理,你怎么看?”
陆县理名为陆安云,是幻羽县理,为官多年,算不上清正廉明也是中规中矩,而且和阎熊有点远亲,这些年关系处的不错,之前阎熊的表情他看在眼里,自然清楚阎熊想帮这个袁方,于是,开口说:“我觉得此人说的应该不假,而且这件事很好澄清,只要派人去百花县向辛县理核实就行了。”郡尉微微点头。
周都头见状开口说:“郡尉大人,我觉得此人的话不尽不实,据我所知,此人有两匹官马,可刚才他只说一匹,另一匹却只字未提,显然有所隐瞒,我看还需严刑拷问才能让他说实话。”的确,袁方被狠揍了一顿,生怕提及另外一匹马之后杨兴也会被牵连,以那小子的性格,在这估计要吃大亏,所以刚才他只是含糊带过,只说借马,没说具体‘借’了几匹。
现在听周都头这么说,袁方顿感不妙,可还不等他辩解,那个掌刑的魁梧差办就来到身前,不容分说将其按倒在地,另外两个差办拿着棍子对准袁方的屁股就是一顿猛轮。
随着越来越微弱的惨叫声,二十刑棍打完,差办将浑身颤抖的袁方扶起,面对竹棚跪好。
袁方疼的几乎失去知觉,浑身汗水打湿长袍,血水和泥水糊在身上难受至极。袁方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周磊明明清楚自己和杨兴有两匹官马,而之前这个周都头却丝毫没有提另一匹马的事,原来是早有预谋。袁方死死盯着周都头,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咬牙切齿说:“我操你大爷,操你全家祖宗十八代。”
在这个官大于民又毫不掩饰的社会,袁方的做法是鲁莽的,是冲动的,是要付出代价的,结果,在郡尉的首肯下,袁方品尝了夹棍的滋味后终于解脱昏迷。
袁方悠悠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此时的他被关在临时关押犯人的巨大木笼子里。
躺在铺满枯草的地上,袁方缓缓睁开眼睛,回想之前的经历,忍不住流出两行委屈的泪水,是的,他觉得很委屈,也很后悔,早知道会这样他当初就不会和那泼妇计较,也不该破口大骂一个不怀好意的都头,这就是冲动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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