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支起架子准备跟我大吵一架了?我为你劳心劳力了这么多就算不讨你的好难道还成了错?我今天好好地过个生日,外人都知道给我道声恭喜,你连个礼物都没准备反而又对我甩起脸子了?纪小姐,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纪凝已经披上了之前脱下的大衣,双手插在口袋里,她低着头,嘴唇动了动,摸了摸口袋里准备的礼物,却并没有掏出来,只是咬紧了牙关不肯开口。
顾征看她这个样子心下也是烦躁,一言不合就又使起了小性子,脾气真是越来越大,索性不再理她,整了整衣领,大步走了出去,留下纪凝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沙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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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凝在屋子里傻傻地站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委屈,索性从后门走出去,绕到了一旁的露台上去抽烟,她并不喜欢抽烟,只是在这个时候她也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事可以做了。
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从玻璃窗里看到大厅的状况,纪凝一眼扫过去发现顾征还是神采奕奕的,丝毫看不出刚刚有争吵过的痕迹,于是偏过头去,不再看他。冬天的夜里夜风很凉,纪凝觉得自己稍微清醒了一些。
这时身边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纪小姐。”
纪凝疑惑地回头,自以为在这里藏得机密,绝对不会有人看见自己。
来人却是刚刚在宴会上打过照面的约翰逊夫人,约翰逊夫人虽然年纪足以做纪凝的妈了但无疑还算得上是一位美人,只不过纪凝早已经失去了欣赏美人的兴致,手指夹着烟也没有放下,只是冷漠地点了点头,不知道这位萍水相逢的老美人意欲何为。
“纪小姐怎么不进去玩?舞会快开始了,站在这儿多凉。”
“身体不舒服,出来吹一吹风。”
约翰逊夫人很有一种柔情似水的气质,这种气质几乎伴随了她一生,并不随她的寡妇身份而有所改变,她很甜美地对纪凝笑了笑:“纪小姐这是跟顾征吵架了吧?小两口的可别置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
她话音未落纪凝就扭过了头看着她,这是怎么回事?寻常人――尤其是在宴会上相逢的这种交情,提到顾征怎么也会叫一声“顾先生”的,这女人是想干嘛?
纪凝的疑虑还没来得及展开就看到约翰逊夫人微微地笑了,还是非常含羞带怯的样子,纪凝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再怎么美,也是个快四十岁的人了,这种少女情态放在她身上实在是太违和了。
只听得约翰逊夫人又道:“他这个人啊,就是这样,不会疼女人,永远都是个毛头小子的模样,纪小姐还是要时时刻刻体贴着他才好。”
说到这里纪凝就算再傻也知道这位素昧平生的夫人来者不善了,她把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夹在手里,背靠在栏杆上,偏着头微笑着问她:“约翰逊夫人,您这是想说什么?不要卖关子了,开门见山吧。”
约翰逊夫人面色不变,依然是优雅动人楚楚可怜,此刻她的丑儿子不在身边更是挺直了腰板,她的微笑一如既往地含蓄内敛,简直对不起她的身份和她做过的事――
“纪小姐何必跟着外边那些人叫什么约翰逊夫人,听着中不中洋不洋的多别扭,我虽然入了外籍,但怎么说都还是中国人,更何况我先夫早就过世了,我已经恢复了自由身,我娘家姓邓,单名一个霏字,你叫我邓霏就好了。”
邓霏――
邓小姐?!
纪凝无论如何也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再配合上她的年纪身份和她说话时的语气,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谁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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