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欢脱的晃了晃。
“我没喝酒。”
那妖怪转过头来,金色的眼瞳似乎还残留着转瞬即逝的火光:“也没发烧,脑子清醒的很呢……”
在接下来整整一刻钟的时间里,奴良滑瓢保持着一贯的悠闲姿态,只将她的手当成了个精细的摆件,十分爱惜的握在手里捏来揉去,虽然有点烦人,但并不怎么疼就对了。
于是玉姬斟再次酌着观察了一下他真的十分不正常的脸色,不功不过的回了一句“是吗”,转头发了会儿呆,继续沉浸回了维系命运还是统治世界的纠结选择中。
按理说两人自得其乐,发呆到二半夜犯困的时候,直接睡觉就行了。
玉姬虽然迷之不开窍,但对滑瓢的大部分行为都非常纵容,就算想一起睡也是可以的。
哪知她脑子里的想法还没转完一圈,右边肩膀上咚的就是一声闷响,妖怪的颅骨和她左侧的肩关节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一起,玉姬还没来得疼,磕在她肩膀上的脑袋顺着肩颈线就要往下滑。
奴良滑瓢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一样往下栽,眼见就要顺着两人踩在脚下的台阶滚进院子里,白玉不得不抬手托住他往下掉的脑袋。
玉姬这具身体虽然不怎么强,但因为恢复的能力越来越多,最起码的力气还是有的,此时一只手托着他的脑袋,另一只手有些慌忙的去捞他的腰。
因为动作实在仓促,玉姬的行状简直称得上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把他从半悬空拉回来时,奴良滑瓢整个人便成了一种下半身瘫在廊前台阶上,上半身却躺在她怀里的姿势。
乍一看仿佛临终托孤,下一秒就要在她怀里咽气了。
白玉神情严肃,以为他是被什么奇异的咒术诅咒了,下意识去捏的他手腕。
没等她探查出什么东西,双眼紧闭倚在她颈侧的男人突然十分怅然的叹了口气。
这一声气叹的情真意切,尾音拖的九曲十八弯,连神态都是恰到好处的虚弱萎靡,要是白玉感觉不到他血液循环有多活跃,八成就要信了。
她的眼底山雨欲来,面上十分平淡的问:“……你旧伤复发了?”
奴良滑瓢大大咧咧的拧了拧腰骨,珍之重之的执起她手掌按在胸前,可无赖的砸了咂嘴,斩钉截铁的说:“我心口痛。”
白玉感受着掌下有力的心跳,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
“是吗。”
她这感叹听不出什么特别语气,轻声问说:“怎么弄的。”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脸,按在胸口的手指轻柔却紧实的攀上她的指缝,十指交握拢在了一起。
滑瓢捏着她的手,像是十分满足般舒了口气,然后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笑道:“我这是累的呀。”
玉姬不咸不淡的哼笑了一声。
“真的哦,”仰躺着的男人突然松了手,两臂抬起捧住了玉姬的脸颊,神色从容又安定的说:“我抱着玉姬走了那么远的路,结果一挥手人就不见了。”
“玉姬若是早说有这样的能力,我又何必费心费力在山路上傻跑呢。”
剩下的话卡在嗓子里,听着与气音差别不大,因而异常缱绻暧昧,加上那双在她耳畔轻轻滑动的手,生生将语言变成了动作,不长不短的几个字仿佛带着拉力一般,勾缠着玉姬的心神。
“想想心就好疼啊……”
奴良滑瓢看着他的公主,十分期盼的探寻了半天,终究没能从那双落了星辰一样的蓝眼睛里看出半点动摇。
——虽然早就料到会这样,但还是很失望是怎么回事?
空气莫名其妙的像是停止了流动。
又顿了一会儿,玉姬突然弯下身来,同滑瓢刚才做的那样,吧唧一声在他眉间亲了一口。
滑头鬼只觉得眉心一凉,接着就看到他的公主若无其事的眨了眨眼睛,十分平实的对他解释说:“我原先还做不到,那时是被气到了,突然就可以做到了。”
滑瓢对着那双蓝眼睛,没有任何他想象中眼角泛红或是蒙着水雾的迷蒙状态,那公主的神色冷静又安定,好像他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好像她该对他解释是理所当然。
好像她这样亲密的哄着他……也是理所当然。
微风吹过,拂动了玉姬垂在鬓侧的长发,柔软的发梢落在他脸上,痒痒着唤回了滑头鬼的神智,那一瞬间,仿佛山边突然乍开了白光,奴良滑瓢侧过头来,任由嘴唇贴上她绣着花纹的衣领,闷声笑了起来。
玉姬虽然觉得他笑的挺好看,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姿势非常累人——毕竟她要时时刻刻托着奴良滑瓢,才能保证他不会一不小心滚到院子里去。
于是难得的亲昵并没有持续很久,滑头鬼撑着膝盖坐好,挑起撂在一边的烟枪擦了擦,问起了下午的事情。
“我听说城西院子里的小孩受了牵连,你还特意带回来一个?”
白玉听到这话,十分困惑的反问说:“活下来的我都带回来了,一共五个呢,什么时候就剩下一个了?”
“那个啊,”滑头鬼嗤笑着磕了磕烟枪:“据说我的玉姬带回来的那孩子,正好是银发碧眼,年岁也小,眼镜像谁就不说了,那行貌看起来……似乎与早年陪侍在城主身边的一名武士有些类似呢。”
玉姬瞬间领会精神,但没有配合他的意思,避重就轻说:“你的意思是有人传话,说银是我和蠃蚌的儿子?”
“嗯。”
“简直胡闹……”
“我说也是。”
奴良滑瓢贴在她脸侧亲了一口,似笑非笑的感叹说:“那个武士明明是我走后才来玉姬身边的,等我回来时已经成了祸津神,就算玉姬肯给他生孩子,撑死也不会超过三岁。”
说到这里,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苦恼的咂了咂嘴:“说来我也是白发,怎么没人怀疑那是玉姬给我生的孩子呢?按孩子的年龄算,我才是最可能的人吧?”
照白玉的思路看,她其实是怀疑有人想闹事的,无奈滑头鬼的重点歪的太远,已经嘚吧嘚吧的开始扳着手指头计算如果孩子真是她生的,那该是几时怀的孕了……
她耐着性子任由耳边人絮絮叨叨,脑子里已经开始推演起了起因经过结果。
一般来说,民间的戏谑传言传到连城主府都有所耳闻至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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