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还点到为止的自卑了一下。
如果是个没被套路污染过的纯粹公主,加上做了当主性格必然霸道些,仔细想想应该是很吃这份套路的。
但时野白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在盘旋不去。
——阿玉是个什么鬼?村东头的豆腐西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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蠃蚌的爱情,是一出注定好的悲剧。
他全心全意的扮演着一个爱慕主公的武士,肆无忌惮的燃烧着自己的爱意,以此动摇时野家当主的心灵,获得了在他人看来有些过界的信任。
但比起动摇公主的速度,他将自己烧毁的速度要更快些。
玉姬并不常给他什么特别的回应,她虽然不像普通的公主一样安静,但实际上比大多数贵族小姐更加难以交流。
蠃蚌并不能完全听懂她的某些言论,但玉姬坐在廊下微笑着说话的样子,伴随着屋檐上风铃摇晃的声音,避无可避的印在他脑海里。
时野城的东北角有一座小院子,蠃蚌是后来才知道,那里是专门收容孤儿的地方——收容因为发色瞳色异常,而被称为妖魔的孩子们的地方。
蠃蚌的头发是泛着灰的白色,曾几何时,他也和这些孩子一样,因为具有了“妖魔”的特性而被父母抛弃,因为“不详”的长相被民众驱赶,甚至曾经有过差点被法师烧死的记忆。
当时救了他一条命的,是上野家负责后厨采购的一位老婆婆。
因为老婆婆与前代当家的因缘,加上白化子出现的事情自古便有迹可循,上野家无可无不可的接受了他的存在——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蠃蚌并没有欺骗时野公。
“蠃蚌”这个名字,是老婆婆为他取的小名,来自于他第一次吃饱时品尝到的食物。
蠃蚌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他从未跳出过阶级给他划定的圈子,上野肯收留他这样的异常之人已经是主公十分贤明的表现,他作为异类,总要做更多的事来,才能回报这份知遇之恩。
这样长大了以后,他的思维模式和普通人一样,一见这些孩子,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感同身受,而是惊讶和提防。
但玉姬并不这样想。
她看待那些孩子的眼神,与看待街上黑发黑眼的孩子们时如出一辙,唯一会区别对待的,是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孩:因为太过瘦弱沉静的缘故,玉姬曾亲手向他递送过食物。
时野白玉从来没有硬和主流价值观对着来的意思,所以她并没有徒然的和这些人解释什么遗传基因的问题。
比起说服,命令是个更加简单且无后患的方式。
所以在蠃蚌开始戒备这些孩子时,她淡淡的吩咐说:“把刀放下。”
“可是您——”
“我说放下。”
玉姬不耐烦的用眼角瞥了瞥他,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看着随从们向小院子的库房里搬运物资。
发色异常的小孩子们并不惧怕她,但表现的很拘谨,玉姬偶尔会安抚一下因为她到来变得十分紧张的孩子,回头见蠃蚌还是浑身紧绷的样子,不由便产生了一种荒诞可笑的感觉。
“蠃蚌原先不也是这样吗?”
她磨蹭着一个红发小女孩的头发,语意不明的说道:“因为有别于常人,受到的伤害和压迫已经很多了,说起来蠃蚌能长大……似乎也很辛苦呢。”
“我?我其实……”
“其实蠃蚌才是最了解这些孩子的人吧,”她思索着说:“因为你已经经历过了,所以你才应该最清楚,如果放在外面,他们注定的人生是什么样。”
蠃蚌看着这些小孩怯懦躲闪的眼神,嗓子里像是堵着东西一样干涩。
沉默了许久之后,他回答说:“他们会死。”
如果当年没有遇到那个老婆婆,他一定也会死。
“所以我才说啊,”时野白玉仰起头,眼神的焦点定在天空中流动的云彩上:“都是时野城的民众,都是奉我为主公的人,不说上门做工、入塾读书时的事情,凭什么他们连成功长大的机会都要被剥夺呢?”
“……因为他们是妖魔。”
“说得好像你是妖魔一样。”
时野白玉打了个哈气,转过头来直视他的眼睛说:“你看我这双眼睛看着像妖魔吗?”
蠃蚌看着她的眼睛时,有时能看到天空,有时觉得像大海,但总是下意识的规避着不去想,时野这位公主的长相,明显也有悖于常人。
“您跟他们不一样——”
“那我跟你一样吗?”
蠃蚌当时想反驳说当然不一样,但怎么样都开不了口。
也是那一天,在那座狭小却很干净的院子,年轻的间谍突然意识到:在他的心里,他希望她们是一样的。
其实时野公每个月只会来这座院子一次,也并没有给这些孩子多少优待,如她所说,她想做的,只是还给她们一个长大机会而已。
蠃蚌看着这些总是沉默的孩子,好像透过他们的影子看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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